“是占有欲, 也是他发现越来越难控制住我。”
“不过,眠眠。”他说,“你应该是理解我的。”
“那被别人控制,即便认识到己是活生生的人,但仍然无法摆脱最初记忆的痛苦……”
宋烨骤然沉脸,冷声说 :“我想要解脱。”
“从过去的记忆之中解脱。”
花眠眨了眼。
没法解脱的。
她偶尔还是会梦到花家父母的死亡,梦到花父对她冷暴力花母骂她是怪物。
而她也渐渐学着对这些不去在意,但已有的记忆总会推着她不停地去讨好他。
——季珩在移植记忆的时候,大概把情感也移植了。
花眠轻轻了一气,问:“你想要怎解脱?”
宋烨拿起枪,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枪身:“别着急,我会先把谭以爻杀了,然后再解决你。”
花眠瞳孔一缩:“和他有什关系?”
宋烨轻呵了声:“我杀了你,谭以爻就会一直追杀我。”
“没有人愿意一直活在被追杀之中……”他停顿了,又笑了,“他来了。”
面前的大屏幕打开。
谭以爻高大的身影现在大的屏幕之中。
花眠第一次见到谭以爻寻找她的身影,焦急,紧张,慌……不喜形于的脸庞显而易见地浮现这些情绪。
带着不顾一切的拼命来找寻她。
一直注视着她的宋烨忽而笑了,像是看到什好笑的事情:“你再担心他吗?”
花眠缓缓地收回视线。
宋烨站起身,压住那并不属于己的嫉妒暴躁,讥讽说:“我这人,只会对初始记忆里的人物产生感情。”
“别在那里惺惺作态了。”他眉梢眼角尽是嘲弄,“你只不过是想在末世活去,才选择的谭以爻。”
花眠懒洋洋地啊了声,娇媚的腔调辨不里的任何情绪:“你是怎生的?”
宋烨角笑容更加讥诮:“我是你身体的一小部。”
花眠情:“那,这还是个悲伤的事实呢。”
宋烨冷着脸抬手给了她一掌。
清脆的声响。
就像那天季珩在研究院露的丑陋面目一样。
花眠偏过头,无所谓地笑了笑:“这生气啊?”
宋烨暴躁:“你有什好骄傲的?”
“你和我一模一样,你和我是一类人!你有什值得骄傲的!”
花眠慢悠悠地说:“没有呢。”
“你也说了,我说一类人。”
“我也没什值得骄傲的地方。”
只不过宋烨是从“一个被当代替品而创造来”的代替品。
比花眠要更悲哀。
他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丁点。
宋烨冷眼看她,手中的枪狠狠抵在她额头
,又轻声开:“你不是喜欢玩游戏吗?”
像毒蛇阴冷的肚皮游走在肌肤。
他说:“我来玩个游戏。”
花眠看他。
心想,不知道他被杀了会不会复活。
她问:“你准备怎杀了我呀?”
宋烨一噎,拿枪的手更用力了些,戳地花眠的太穴都了红印,他正要继续说游戏,忽然瞥到她身上暧昧的痕迹。
目惊心。
一时间,那些难以抵抗的嫉妒与无法平息的滔天怒火席卷而来。
宋烨着粗气,来回踱步,又冲着她肚子狠狠给了她一拳,咬牙问:“你就这耐不住寂寞吗??”
碍于肢被束缚,花眠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她撩起眼皮,狐狸眼着疑惑:“你受记忆的影响就这大吗?”
“这样吧,宋烨。”她轻轻了气,缓解着肚子饿疼痛,“我主动和谭以爻讲分手,让他离开这个基地。”
“我随你处置。”
“怎样?”
宋烨没回话,大概是并不相信她的话,或者是觉得,斩草不除,后患无穷。
花眠又说:“你还没掌握军权,对不对?”
“那个首和有一些高层官,都是谭以爻曾经的手哦。”
“你杀了谭以爻,他不会放过你的。”
宋烨冷笑:“我凭什信你?”
花眠无奈地笑了:“那你想玩什游戏呢?”
在宋烨要说话之前。
她又说:
“不管你要玩什游戏,我都会选择让谭以爻完完整整地活着离开。”
“对我来说,游戏没有意义,而且也浪费时间呢。”
宋烨脸阴沉,但依旧没回话。
花眠没再说话。
任由他己去思考,权衡利弊。
她目光又移向大屏幕。
谭以爻正在找她的路上。
背景不知道是哪里,只看到从一条走廊转换到另一条走廊,也许是宋烨的某处住宅,也许是他工作的地方。
但男人已经小心翼翼地找了一圈,却仍然没有找到要找的那个人。
而她所在的地方。
跟研究院的布局没有特别大的差别,刺眼的灯光,冰冷的仪,粉刷到惨白的墙,泛着寒光的手术刀,以及一排排富神秘彩却有危险的小针管。
花眠微微垂眼,心想。
人类的年龄就那短的时间,谭以爻应该把人生最好的年纪花费在更加好的事情上。
——不要再找她了。
没必要的。
也不值得。
她不值得谭以爻这。
不值得谭以爻拼上性命,赌上一生。
宋烨终于想明白了:“好。”
他眼神微眯,“你所说的,你都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