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事了吗？”贺斓有些担忧地问。

明雨摇头：“不知道，王爷没说。”

见贺斓还紧皱着眉头，明雨想了想，安慰道：“贺姑娘不必担心，应该不会有什事。”

“嗯。”贺斓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她知道二师兄现在备受皇帝器重，不会有什事。得知他不在家，她也松了一气，她还没想好要怎面对二师兄。

看着贺斓的神色，明雨眼神一闪，对贺斓道：“姑娘，王爷进宫前吩咐，若是姑娘日要京，有什需要的，只管吩咐属。”

听到明雨的话，贺斓神色一僵。

明雨面上不显，却在暗中观察贺斓，也等着她的回答。

几息后，贺斓不置否地“嗯”了一声，也没说己要不要离开。

见状，明雨松了一气，看来贺姑娘也舍不得王爷。

一直到深夜，秦桑也没有回来。

一连三日，都是如此，到后来，秦桑索性留宿在了宫里。

一开始，贺斓还有些庆幸，后来心中的担忧越来越盛。

而此时，因为西北战事，朝堂上吵得不开交。

他争论的焦点正是皇帝要不要御驾亲征。

秦桑属于不赞成的那一方。

这日商议无果后，几位相公无奈离开，走之前纷纷给秦桑使眼色，希望他以劝住陛。

而秦桑这次没有再劝，而是毛遂荐，请战西北。

☆、云落九川

对于秦桑的提议，秦恒有些意外。

“臣先前在西北军中待过两年，对西北情况也比较熟悉，由臣去最合适。”秦桑语气平静，“且由臣代替陛去西北，也起到鼓舞士气和震慑的作用。”

那些大臣苦婆心劝说了许久的话，秦桑也不需要多说。

秦恒沉默良久，目光灼灼地看着秦桑，问：“你决意要去？”

“是。”秦桑声音并不大，神色坚定。

“让我想想……”秦恒并未立刻答应，“你先回王府吧，这些时日都歇在政事堂，也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是。”秦桑欠身应了。

他知道，皇帝会意的。

他的身份最适合去前线督战，皇帝不会拒绝。从皇帝提御驾亲征的想法时，秦桑就明白了他的雄心壮志。大秦与西梁割据已久，无论哪一方，都不会任由对方势力逐渐强大。

更何况，大秦占据中原，西梁垂涎已久，大秦也时刻准备着应战。

秦桑不在王府的这段时间，贺斓没向以前一样到处乱逛。因为她发现，即便她去，也总是心不在焉的，渐渐便没了去的心思。

只是，贺斓却搬到了陈飞和林荣的住处。

明雨已经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传给了秦桑，秦桑倒也没说什。他说过不会约束贺斓，便不会对她的决定有任何异议。

原本以为己回来不会看到贺斓，没想到刚

走到二门，就见到了倚墙而立的贺斓，他先是一惊，接着眼角眉梢都浸染上喜色。

看到秦桑时，贺斓也缓缓站直。

秦桑站立在原地，看着贺斓离己越来越近。

“二师兄。”贺斓在秦桑面前站定，目光毫不躲闪地看着秦桑，即便被他眼底的欢喜和温柔看的面红耳赤，也没有收回视线。

“阿落想好了？”秦桑轻声问。

“嗯。”贺斓点头，她原本就不是犹疑不定的人，想了这久，然也有了决定。

“阿落愿意吗？”秦桑的声音沙哑又温柔，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贺斓意识就想点头，却还是坚持住了。

她没有回答，而是往前走了一步，离秦桑更近。

“二师兄，低头。”贺斓仰头看着秦桑。

秦桑眼睫一颤，微微垂首。

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庞，贺斓双手紧紧拽着衣角，不觉地吞咽了水，了干燥的嘴唇。

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贺斓踮起脚尖，双唇触到秦桑的唇瓣时，心都快跳来。

秦桑长长的眼睫颤动着，眼里都是通红着一张脸的贺斓。他远没有表现来的镇定，害怕己的心跳声惊吓到了她，甚至屏住了呼吸。

这一画面似乎定格，微风拂过，好似也沾染上了两人之间的情愫。

直到觉得踮脚踮的累了，贺斓才退开了些。

她有些难为情，欲盖弥彰地垂头，以为秦桑就看到不到她燥热通红的脸颊。一瞬，却落入一个温厚实的怀抱。

“阿落，”秦桑一手贴着她的后脑，一手抚摸着她的脊背，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与满足，“我很欢喜。”

贺斓紧张的情绪渐渐淡去，埋头在他胸前，缓缓伸手，环住他的腰身。

她的亲近之意不言而喻，秦桑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想更用力地拥抱住她，却又怕疼了她，便侧脸贴了贴她的额头，清晰地感受着她脸颊上的热意。

感受到他的欢喜，贺斓也情不禁地勾起嘴角。看来她做的这个决定十分正确，也很值得。

这些天她想了许多，她与二师兄一起长大，二师兄对她的关怀无微不至。虽然不知这感情在何时悄然发生了变化，不管是什感情，那都是二师兄最深沉诚挚的情意。

她不讨厌二师兄，相反，还非常喜欢二师兄，虽然她的喜欢现在还谈不上多深的男女之情，她想了想，若是抛开二师兄的身份，不把二师兄只当成师兄时，她竟然觉得，二师兄很难不让人喜欢。

她愿意去尝试，愿意和二师兄在一起，去体验情的美好。

最重要的是，二师兄见过她的各种模样，也懂她的各种想法，理解她、包容她，也喜她。

过了许久，秦桑才百般不舍地松开贺斓。

贺斓抬头，红着脸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阿落，”秦桑的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里走，“我先回

去，我有话和你说。”

“。”贺斓点头，和秦桑并肩前行。

早在贺斓现时，明雨就有眼色地闪开了，他并未走远，而是躲在暗处目睹了全过程，虽然知道事后王爷毕竟会斥责他，也值了。

没想到贺姑娘这般威武，明雨实在是佩服。

贺斓与秦桑逐渐走远，并肩的二人衣摆都缠在了一起，亲密无比。

回到书房，秦桑和贺斓说了不久之后，他就要随军征的消息，贺斓十分吃惊。

这段时间她都在想她和二师兄的事，并未注意到有什大事发生。

听秦桑大致说了西北的情况，贺斓不禁也有些担心，无为山离西北很近，若是西北被攻破，那无为山必定也不会好过，附近百姓也必将流离失所。

秦桑要随军征，贺斓更加担心。

看着她的眉头越走越紧，看己的目光甚至带上了罕见的不赞，秦桑不禁笑了：“阿落，我随军征也只是监军，鼓舞士气，坐镇军中，不会上战场的。”

“我不信！”贺斓摇头。

秦桑的笑更深了些，却也有些无奈，正想继续安抚，就听贺斓道：“我跟着你！”

“不行！”秦桑想也不想地反对。

贺斓直直地看着他，却不说话，她的眼神却代表了他的决心。

“阿落，你……”秦桑明白，不管他怎劝说，贺斓都不会让步的，更何况，她要真的决心去，他也拦不住她。

“我带你去。”秦桑伸手把贺斓拉进怀里，无奈地低叹一声。

“我会保护好二师兄的！”贺斓目的达成，十分开心，信誓旦旦道。

秦桑垂眸看着贺斓，神情郑重，“答应我，到了西北，任何时候，不得冒险。”

“。”贺斓点头保证。

两日后，皇帝任命南郡王为监军，随支援西北军的禁军一起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