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丧神的脚步猛地一停，嘴微微张开，意识放轻了呼吸。

男孩的脸上笑容很淡，虽然付丧神清楚地知道他内在的灵魂与外表年纪不符，但这个笑容也是极为见的。

他站在那微笑，仿佛一秒天气就云销雨霁、明月当空，濡湿的黑发就会被风拂过，沉重的水分霎时远去，他两袖清爽。

男孩的手里还持着折扇，除了身形不符之外，小狐丸记得，当初那个黑发的青年就是这样站在涛声作响的河流上，抬起了折扇，分隔了涸泽岛和隐里城。

那是属于贺茂朝义的笑容。

“祇园钟响，世事无常。”

男孩慢慢念一句诗，然后对着僵在原地的小狐丸微微一笑。

“我记得，那时候天气尚好，三条把你从炉中取，淬火的时候，我开玩笑地给你淋上了一盏酒。”

折扇轻敲着另一只手的手背骨节，节奏与悠然的话语合一种风雅烂漫的趣味，即是浑身湿透的稚子模样，袖摆还低着雨水，九十九朝此时此刻仍然像是端坐于高处的不俗者。

他缓缓向前，微抬的双眸内平定如风，故作一问：“那是一杯什酒来着？”

身材高大的付丧神忍不住拜，胸膛剧烈起伏。

和以往每次要为幼小的主人服务的心态不一样，那是一种克制的激动，仿佛忍耐许久的情绪找到了释放的，但在真正见到人的时候却归顺地引着他弯背脊。

“是妖铭酒，大江山鬼王其酿酒师特意送来的，直至千年之后都在被关东一带妖怪作为交杯酒饮用，意为归附与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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