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没问题！”

“北部也没问题！”

“南部没问题。”

战友的声音从面传来，似乎无数道看不见的加持，蔡晨烦躁的心绪平静了来，也报告上了西部的情况，远方B国的空军已经来到了面前，指挥塔上看见黑压压的一片，宛如大兵压境，不知道是谁先开了

——“怎会这多？”

蔡晨定睛一看前线传来的画面，战机，机械车多得近乎不合常理，B国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进攻，休养生息了一段时间，但人数也不如此剧增，这件事肯定有些并没有被人察觉的问题。

蔡晨沉吟片刻，看着那战机的目光甚至以说是凶煞，语气冷峻不容拒绝道：“是福是祸都得看看，给我打。”

转眼，他终于拨通了那个在通讯录上停留已久的姓名。

锋北仅仅是一瞥，就看到了手机上提示的记录，心中咯噔一想，不明白为什偏偏是这个时候。眼前他正指挥着人墙战术应对突然增多的敌人，只好打开手机用一个句号回复了远方的通讯。

一刻，蔡晨就转战短信给他发了一条新的字信息——“敌人增多”。

为什又是敌人增多？锋北十分有危险性地眯起了眼睛，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一个不太好的想法在他脑海之中浮现，转瞬又被否决了。

必然不是张奥亚和B国有什关系，A国与B国现在这深仇大恨，张奥亚就算有和解投降的意思，也不会定着举国上的压力和B国谈什合约，而且边防虽是勉强守着，但也没听哪里有个缝让谁溜去谈判。

那还是什性。锋北扫一眼前线正在进行中的人墙战术，突然明白了什——

此时，江外的士兵也发现了相的关键点，只见B国一名战士像是不要命一般骑着机械摩托冲过来，被A国士兵击倒在地，子弹打碎了脸部的护甲，一张熟悉的脸现在了士兵的面前。

他不会认错，这是他曾经的战友，也是在之前死在了B国军队手上的战友。

“怎会这样。”那名士兵在心里呢喃道，但就在这犹豫的一瞬间，对方飞来的子弹已经贯穿胸膛，全身的温暖像是被抽空了，流失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样的事情不仅在一个人身上发生，其他队伍多多都碰到了相似的事情，站在指挥塔之上的人只看到有一部分队员在枪林弹雨之中呆愣了片刻，就被取走了姓名，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

“陆军二队，这是怎回事？”蔡晨然也注意到了，他如此问着前线队长。

“报告将军，我…我看到了过去…的战友。”他一句话说得磕磕，似乎连己都不敢相信，这究竟是死人还魂还是奇奇怪怪的科技，难不成B国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全部都在干这种事吗？

那他是如何收集到这些人的长相，用来克隆的？蔡晨在心里向到，他的手久久悬在空中，凉意从脚爬到了手上，一来是因为如果真是克隆，B国这次归来必定是人员充足，想要一举攻破A国最后的防线，二来是因为他之前那些攻击，是不是都是为了收集素材？

蔡晨咽了水，只觉得用士兵的命来制造大大小小的纷争，最后用来制作克隆人这种想法实在是

疯狂而且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冷血至极。

“所有人防守！”他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大喊道，声音也通过耳麦传到了其他指挥塔上，接着所有的指挥官都反应过来，召集己手的队伍防御。

又是一条消息从江外传到了锋北的手机上，刚才被他抛开的想法又重新回到了脑子里，混乱的感觉一瞬间袭来，虽然他认为从接过“计划”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和A国不是一心的了，但此刻依旧难以抑制的悲凉了起来。

原来不仅仅是他和A国异心了，A国和其他士兵不也是一样。

惜，诡异的悲凉没有让他动摇多久，几乎是冷静地了一道命令，塔的人墙蓦然变换阵形，变成了一个守攻的队伍，一切有序得就像是刚才那些情绪影响全部都没存在过。

也没什怕的，克隆人怎就不是人了，是肉做的就抵不过钢炮。锋北在心里想着，近乎无情地掌握塔的战局，敲打键盘给了蔡晨一道回复。

蔡晨情急之已经忘记了看回复的信息，全心全意铺在了对付己曾经的“战友”，从前线的情况来看，克隆人似乎和人的区别也不大，都是一枪过够打穿的，只是他的数量看起来十分恐怖。

“我方的伤亡怎样？”他问道。

“伤亡程度一般，除了刚才乱了一瞬间阵脚，其他都没有意外发生。”位于前线的队长如此回答道。

就在队长话音落地，他又一次击碎了一个B国展示的护甲头盔，露里面那张分外熟悉的脸——那曾是他的亲弟弟，队长心中一震，犹豫已经上来了一半，蔡晨的声音突然从耳麦里钻来：

“他不是你的战友，相反你的战友已经死在了他的手底，他还用战友的脸来反击我，这都不生气？”蔡晨的一句话犹如凉水，把队长泼得一激灵，立刻反应过来躲过了飞来的子弹，把和己弟弟一张脸的克隆人打倒在地。

但事后他又生了一些莫名的悲意，这点莫名而来的悲意又被埋葬在了弥漫着硝烟战火的战场之中。

蔡晨看着克隆人，突然想到了九年前在边境经历的一件事——那个时候还是在孤院，不知道从哪里蹿来的不明生物一路从原野杀到了麦田，不怕痛也不怕伤，似乎没有我的思考力。

所以，B国的最终目的是，克隆人？

蔡晨想到这里，习惯性往手机上面一瞥，终于看到了锋北之前发来的信息，本来就因为克隆人一事不稳定的心绪再次被击中了，如果A国境内都已经有了所谓的克隆人，那是不是他在这里守着也没有意义了？

这九年一点意义都没有，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变成了丧家犬，一仗打完或许有的苟活，或许有的被杀了，总之大多场不会光鲜亮丽，甚至都比不上死在战场之上。

不对。蔡晨突然想到，A国不会和B国有什谈判，这是直觉告诉他的，因为现在的情况不容得他有一丝一毫的多想，但这隐隐约约的直觉被他深深地刻在脑子里，立刻关闭了手机屏幕当作什都没发生。

稳定军心。蔡晨如此想着。

“不要被对方的表象所迷惑，我的战友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上，他甚至现在还要用我战友的容貌达到战胜我的目的。”蔡晨

道，平稳的声音稳定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像是一剂清醒剂。

“我做的不是别的，只有战胜他为我的战友报仇，记住，就算是一样的脸，他也不是一样的人，死去的战友也不会希望我会因为忌惮这个而输掉战争，让他的鲜血白流。”

样的话，也从锋北的嘴里传到了组织的每一个人耳朵里，他再次看向消息页面，没有等到蔡晨的回答，也不知道前线的战事现在是怎样了，但等来了另一位的通讯。

“唐从筠”三个字闪动起来，锋北差不多想到他那边是什情况，抱着商量公事的心接通了，结果那边的人对于战事只字未提，用极其私人的吻送来了一句不合时宜甚至以说是莫名其妙的的关怀：“江外的事我也知道，你别伤心。”

☆、第 140 章

锋北只觉得像是被什东西灼了一，隔着几千里的距离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好，沉默半晌才道：“我也没有很伤心，一瞬间的事情而已，战事最重要。”

唐从筠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说似的叹了一气，用一种温和的语气耍无赖道：“我知道，但现在我就是想打电话安慰你。”

“亲爱的，这个时候我是应该说你吃饱了撑的还是说你吃饱了撑的？”锋北一挑眉，翘起的二郎腿晃了晃，拿起最顺手的腔调揶揄。

“都以，如果你亲招待我的话，我不介意多吃一顿。”唐从筠招架起这种语气轻轻松松，一点压力都没有，顺带还把皮球踢了回去，“小北，我先不讨论晚上回去的事情，眼江外和城卫军的事情你怎看？”

“没有什特别的看法，但我觉得肯定不是我想的那简单。”锋北语调平稳，心想多半这件事多半也是涂思本想问的，脑海里把刚才所有发生过的事又飞速地回忆了一遍，“张奥亚应该不会和B国在这件事情上有什关系，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我也觉得。”唐从筠道，接来这句话证实了锋北刚才的猜测，“其他两名指挥官已经被分流去了其他眼这个消息只有我两个和涂思本知道，毕竟…要是A国和B国联合起来，会很麻烦的。”

“我知道，也不会介意，只不过现在一切都只是我或者你的推测，最好不要告诉第个人，扰乱军心没有益处。”锋北道。

“好，那我先说我的想法。”唐从筠身边的其他两位指挥官已经被调往其他地方支援了，他十分珍爱似的摩梭不知道什时候戴上的小指环，那指环看上去并不是什好材料，内侧已经有些锈迹，唯独外圈稍微干净些，“我觉得这件事是A国本身就存在的奸细所为。”

“你是说本来就和B国有联系的那些人？”锋北回应。

“是，小北，你还记得九年前我说过，A国内部已经被间谍渗透了多年？”

“我记得。”锋北点了点头，“你是想说…”

“对，A国从被我逼退了，国内分歧必然也不了，本来就有觊觎之心的那些人在这个时候会不会早就暴起了，我无人打听A国的消息，但根据情况以推测，不是一条心的人或许已经撕破脸了。”唐从筠道，“这样的话，就算是有人和B国勾结了，想要干什也有人会替我拦着。”

锋北有段时间

道。

而锋北一听便明白了他此话更深层的东西，他没有当即给直接的应答，只是拐着弯道：“我在上学的时候蔡晨也说过一样的话。”

“也是这句？”唐从筠没有想过他会这样回答，琢磨半天没有摸准具体的意思。

“是。”

“后来呢？”

“后来他被我打了一顿…”锋北就像是故作神秘一般，把一个字结尾拉得老长，最后这些拖长的音调全部都落在了一声低低的笑声里，“从此再也不敢说这种话了，抛弃越级的想法，只管和我做战友。”

唐从筠心中一动，似乎从他这不明的话里听了想要的答案，某种多年的愿望被笔直射来的一支箭击中红心。

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