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大椿之前向你讲述的除鬩故事来看,虽然这个信息时代,人观念均有所进步,但各个角落仍不乏将异者当怪物处理的惨剧——
就像当年被关在地室的你那样……
你实在不想让那种没有意义的事再次发生在这片土地上了。
所以到时候让大椿亲上门家访,作为证人将她介绍给咒术师的学校吧。
就这样,琥珀川事件暂时告一段落。你也得以有了“散步”的机会。
跟着大椿一并来的你,虽然不走以琥珀川为边缘的结界,但是也在琥珀川旁逛一逛,亲眼欣赏神乐笔仅在春日现的“樱流”——
梦幻而绮丽的粉色河水缓缓流动,淌向未知的远方。
你看得入神。
直到春日的细雨突如其来个不停。
你在过去的流浪的日子里有真人陪伴,死后用诅咒获得了丈夫,再后来有宿傩派里梅照顾你,里梅有事用大眼和阿壶换班,现在是神乐和大椿陪在你身边。
你的身边似乎总是不缺陪伴者。
这种无形的溺爱导致你并不是一个特别有生活常识的人。
你门的时候并没有带伞。
好在琥珀川的两岸种满了大片大片的樱花,这些树木年代久远枝叶繁茂,开起花来谓遮天蔽日。
娇嫩的花朵仁慈地为你隔开冰冷的雨水,为你构建一片干燥的小天地。
你以在其中陷入漫无目的地等待。
等啊,等,等着大椿或神乐解决完手头的事务将你带回温暖的家中。
但率先现在你视野中的却是一个高瘦的男人。
他留有着一头濡鸦翅羽般乌黑柔顺的长发,细长上扬的色眼睛则让人想到了狐狸。
撑着雨伞的他踏上小桥,从“樱流”的另一端走了过来。
你看着那令你无比熟悉的身型,莫名想到了神乐“樱流”里的那个名场景——
如果我是妖怪。
你还愿意放弃人类的身份,舍弃过去的一切来爱我?
男人雨天离去,又在另一个雨天向你缓缓走来。
“你需要雨伞?”
第32章
于某种微妙的心理, 你在看清他面庞的瞬间不由主地屏住了呼吸。
你期盼地看着这个黑发年,就像在看一场易碎的美梦,小心翼翼得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和你的失态不,年只是垂细长的眼眸, 专注地凝视着你。
将你的沉默视为紧张, 他抿了抿嘴唇主动声解释了己的来历和目的:
“抱歉, 我……我忘记我介绍了, ”
“你也是来解决琥珀川事件的巫女?”
“告诉我村长家在哪里?雾有点大, 我和我的伴好像迷路了。”
惜的是现实到底不是神乐笔的浪漫小说。
这位和你某位丈夫拥有相面庞的年, 显然没有和你相处过的记忆。
只是因为他还和前世一样是个温柔的男人, 才会恰好将伞送给你罢了。
明明他就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啊……
【
阿椿, 时间到了,我要走了。】
【那个雨天为你打伞的男人,轻轻将纸伞交到了你掌中,转身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
已经不会回来了?
就因为你当初没有叫住他,没有利用“嚼酒”强制他舍弃作为人类的一切。
所以就算之后你获得了魂之玉, 也学会了给他制造身躯的“秽土转生术”,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
本来以为看了神乐写的《樱流》之后, 你已经没那讨厌雨了。
现在看看,你果然还是讨厌雨天,讨厌不断有水滴落在地上的雨天——
这种天气又湿又潮,让你也跟着变得狼狈。
“诶?你是在哭?”
“对不起。请问是我做错什事了?”
他好像不太擅长面对女性的眼泪。年做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一只手为你撑着伞, 另一只手在兜里寻找手绢。
人太好了吧。
还会给你手帕的?
这份不属于你的温柔让你觉得更难受了。
“对, 对不起,你没做错什,只是你长得实在太像我死去的丈夫了。”
你呜咽着做解释, 结果却不小心道了真心话,做了向陌生人说他像逝者的白痴行径。
我怎会这蠢啊……
于心中发哀嚎的你不知不觉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对不起,我是个奇怪的女人。请忘记我说的话吧!”
“愿意给我这种人撑伞,你人实在太好了!我是太感动才哭来的。”
“让我一个人静静就好。然后琥珀川的村落请您继续往前走……”
然而就在你说“死去的丈夫”这种词汇时,一种奇异的神采缓缓代替了年脸上的困惑。他不由主地收紧了攥住绵帕的手指。
“恕我失礼……”
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开你罩在脸上,作为亡者象征的黑纱。
仿佛世间仅此一次的奇迹在此发生。
黑发的年怔怔地望着你哭泣的面庞,轻声喊了你的名字。
“阿椿。”
曾在雨天为你撑伞的男人,在这个雨天终于再次回到了你的身旁。
【杰】
名字是最短的咒语。
在他识破你真名的那一刻,属于前一世20多年的记忆也解开了封禁。如浪潮一般汹涌而上,满了这个年轻人的脑子。
远超现代的阅历令年不堪重负的栽倒在你的怀里。
而失去了他挺拔身型的阻隔,你见到了杰他所谓的伴——
那是个身着漆黑高中制服,双手插兜慢悠悠往这里走的高个年。
他有着一头白色的头发,鼻梁上架着一副滑稽的小墨镜。
墨镜藏着一双宛若宝石的蓝色眼眸。
正是大椿无数次向你强调过的危险人物——
五条悟。
要是杰还醒着为你解释一二那倒还好,他偏偏再跟你搭话后就晕倒在你的怀里。
事情一就变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