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罡风刮过，身形大的狰从崖底跃上来，声如击石：“银烛，你将折戟带去哪了？”

“他和公主都被我藏在月光之中，你找不到的。”银烛闭着眼，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平和如初。

赤戮则愤恨不已：“别逼我对你动手。”

听他语带威胁，银烛还是忍不住略微蹙眉：“从你杀死毗莲年那一刻，我便知道，西海族裔终将因你而覆灭——”

“我原本并未想过要灭你西海，但是银烛，你不该用折戟来与我做交易！”赤戮冷笑着打断她的话，“你连我的孩子都轻易舍弃，便莫怪我断你退路。”

银烛沉默了良久，方问道：“赤戮，你曾想过，折戟何来的纯鬩之体？”

原本躁动的那头狰忽然愣住，竖瞳渐渐化圆。

“我为你堕鬩，污己身，早已回不去西海了。”鲛人从枯树上走来，月光照映她周身，如披上一袭银白轻纱，美得不方物。

比她大五倍有余的兽竟步步后退。

“业火红莲曾与毗莲年并蒂生，故此神女死去时，落在我眼瞳里的红莲之血就是阵眼。只有杀了我，燃遍整个鬩界的业火才会熄灭。”

银烛终于睁开眼，双眸中皆有小小火焰长燃不熄：“赤戮，鬩君赤戮。你会选择杀死我保住鬩界，还是与我一起，被这红莲业火烧为飞灰？”

美丽的鲛人把话说尽，复又紧闭了双眼，俨然是个任人宰割的温驯模样。

赤戮怔怔地看着她。

浑浊鬩气那头狰的足升起，兽顷刻化作一个红发黑袍的英俊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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