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在腾马眼中,让后者习惯性地露讽刺的笑意。
腾马伸一只手,在宋悠的课桌上轻轻敲了两。
宋悠正处在将睡未睡的边界线上,听到这两声,顿时一惊,眼睛瞪得像铜铃,瞬间惊醒了。
他意识地装作认真看书的样子,过了好一会,也没听见语文老师的训斥声,这才偷偷摸摸地抬起眼皮。
只见腾马一只脚踩在桌脚的横杠上,凳子被他坐得往后翘起了一角,嘴角扬着得逞的笑。
“小马哥,刚才是你敲桌子了?”宋悠小声问。
腾马转头看向他,露疑惑之色,“嗯?”
宋悠立即觉得是己弄错了。是幻听?宋悠摇摇头,重新看回黑板。
这个时候,宋天旗咬牙切齿地说:“刚才就是他敲的,你别被这臭小子给骗了!”
宋悠疑惑地皱起眉。
宋天旗又恶狠狠地说:“这个臭小子。”
因为之前被宋天旗骗过一次,宋悠现在有点不太相信他,不会又是在撒谎吧?相比起宋天旗,宋悠觉得,还是小马哥更值得信赖一些。
腾马见宋悠竟然真的不再怀疑己,一时又有些吃惊,只觉得宋悠真好骗。
只不过——
腾马想起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不禁疑惑,宋悠真的有他看上去这单纯吗?
从之前的故意晕倒,到后来周奇疑似跳楼以及中午不知道跟谁说话,等等等等。太多跟宋悠有关的事情都充满了各种疑团。就像最开始宋悠对他说过的那句话,那句不像是宋悠会说来的话:小马哥,你罩不住我的。宋悠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课后,教室里恢复喧闹嘈杂。
腾马问:“宋悠,你中午一个人在楼道里,是在跟谁说话?”
“啊?”宋悠正在翻抽屉,听到腾马突然这问,猛地吓了一大跳,“我、我没有跟谁说话。”
第099章 对立面
果然,否认了。
腾马眼中划过一抹疑色。
宋悠没想到己中午在楼道里跟宋天旗的对话也被腾马给听到了。
他心中十分慌张,不知道该怎办。
这时,宋天旗在他脑海中说:“他在怀疑你身上有什秘密。”
宋悠吃惊地看着腾马,越发惊诧,不知道该怎解释。
是腾马却没有继续问去,明明他刚才那句“没有跟谁说话”完全就是在瞎扯。
哪怕说“言语”也比他刚才脱而的那句话要合理。
为什小马哥不追问了?
他信了吗?
小马哥看上去根本就没有相信他这漏洞百的谎言。
宋悠支支吾吾地看着腾马,想解释却无从解释。
腾马见宋悠这副抓耳挠腮的为难模样,说:“行了,不想说就不用说,也没有逼你说。”
宋悠委屈地看着腾马,伸一只手过去,抓住腾马的手臂,“小马哥,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但是——”
“你有己的秘密?”腾马替宋悠把他想说的话说了来,“没关系,每个人都有他己的秘密。”
话虽这样说,是
小马哥看上去却不像他说的那通情达理,神色依然有些不爽。
宋悠心底连声叹气。
·
午放学后,通学生回家,寄宿生去食堂吃饭。
偌大的校园被橘黄色的夕阳铺满,霞光溢。
篮球场上,肌肉精实的男生动作腾挪之间尽显帅气,汗水都透一股年的性感。
教学楼之间,关系亲近的学笑笑闹闹,或并肩,或追赶。
这是校园里普通的一幕。
初三的压力已经显现来,是在这个时刻,却融入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氛围当中。
宋悠和梁又冰、齐澜一块在食堂吃过晚饭,往教室走。
夕阳把他的脸都照得红彤彤的。
“宋悠,你成绩这好,之前怎也不告诉我?”齐澜问。
“我、我也没有想到考到这个名次。”宋悠老老实实地说。
“得了吧,我现在是不信你的谦虚了。”齐澜瘪瘪嘴,说。
宋悠笑着说:“别这样嘛。”
齐澜似乎也就是嘴上过过瘾,马上又说起了另一件事:“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周奇变了很多?”
“嗯?”宋悠诧异地看着齐澜。
齐澜:“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衣服掉地上,他竟然帮我捡起来了!”
齐澜这语气,就跟周奇给了他一百万似的。但宋悠和梁又冰都知道这不是齐澜太夸张,宋悠都见识过周奇的冷漠,更别提已经相处了两年多的梁又冰。按照他的说法,之前甚至发生过梁又冰的书包掉到过道中央,周奇面不改色地从上面跨过去,别说弯腰帮忙捡起来,连看都不看一眼这种事。
梁又冰说:“昨天他也跟我打招呼了,确实很奇怪。”
听到齐澜和梁又冰这样议论,宋悠暗窃喜。
看来,经过郑虎那件事以后,周奇改变了很多,至对学不再像从前那样,完全当一个陌生人了。
宋悠说:“次我叫上他一起吃饭吧。”
“嗯?”齐澜冷不丁听到宋悠忽然这说,反应非常迅速地看过来,“怎突然要叫他一起吃饭?”
“呃,不是你刚才说,他变了吗?”宋悠见齐澜和梁又冰都一脸诧异地看着他,有些不知道为什,“既然如此的话,我都是一个寝室的,就……偶尔叫上他一起吃个饭?”
“不要。”齐澜非常高傲地摇头,拒绝,“虽然他现在变了那一点点,是这不代表他以前做过的那些过分的事情就算了。”
齐澜一直是这样高傲的个性,宋悠没辙,只好看向梁又冰。
梁又冰无奈地笑了笑,说:“现在跟他一起吃饭的话,也不知道要说什,还是再等等吧。”
二比一,数服从多数。
宋悠叹了气,说:“好吧。”
“宋悠,你不会是想要跟他做朋友吧?”齐澜惊疑地看向他,说,“我告诉你,虽然他现在是变了这一点点,也就是一点点,要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别狼入虎,万一被他千刀万剐,搞得遍体鳞伤,有你哭的。”
宋悠尴尬地摸摸后脑勺,“哈哈,没有这严重吧。”
三人回到
教室,各回座位。
腾马似乎又跟吴雨去吃了,两个人都不在。
他刚一坐,宋天旗就猛地声,吓了宋悠一跳,他问:“刚才你说的那个周奇,是有多糟糕?”
宋悠环顾周一圈,大家都在忙己的事,没人注意他这边,他这才在纸上写:没有他说的那严重啦,就是一个尊心很强的学。
宋天旗一见,忙说:“那你得小心点,要知道,尊心强就意味着容易受刺·激。”
宋悠:“……”
他不懂为什宋天旗一个十岁的……声音,怎总是这神神叨叨的,一张嘴就是一股教导主任的腔调,好像多有人生经验似的。
宋天旗似乎也察觉到了宋悠的不以为然,又加强了己的语气,以更为郑重的方式腔调:“你别不信,多激·情犯罪就是因为尊心强?”
“你真的好烦啊。”宋悠说。
宋天旗唠唠叨叨半晌,忽然没了声音。
宋悠耳根子蓦地一清静来,让他还颇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