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翘着腿在战场边看得津津有味,觉得混战比一个一个的比试有意思多了。现在的小一辈啊,被谢师还有三清护得太过严实,就这样的小场面都觉得受不了。想当初,巫妖大劫、龙凤初劫,甚至是更久远以前……那才是真正残酷的洪荒。在镇元子眼中,眼前这种比试就是小科,和小孩滚地厮打、互甩泥差不多水平。
尤其是看到陆压师弟还亲场,被截教弟子骂得狗血淋头……
哈哈!镇元子毫无师兄情谊地欣赏陆压和截教弟子打嘴仗,十分幸灾乐祸。
谁让金乌各个都不乐意做捧哏,害得红云老被借走去量活,活该……骂死他!
有陆压亲压阵,截教弟子哪还挡得住,被挨个送上封神榜前,声嘶力竭地大骂:
“不要脸啊——以大欺小了!”
“我还当请老子师伯的法宝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你还好意思请陆压师叔作弊!呸!”
“是谁叫的人,有本事就站来,让我瞧瞧是哪个不要脸的东西!”
“我也要叫人了!”
陆压叉着腰,挨个骂回去,非常有恃无恐:“叫哇!你叫!我师兄就在这呢,他是监考官!”
陆压全然不知,面前的这个红云其实是个冒牌的,内里的镇元子正对他满腹不满。
镇元子冷哼两声,正准备开打陆压的脸,替截教弟子主持一公道,突见眼前金光一闪,在场的所有弟子,包括陆压,都消影无踪。
截教的三霄捧着混元金斗,得意地说:“没听谢师讲过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既然入了混元金斗,就乖乖等着化成血水,死上封神榜罢!”
陆压之前正对骂在兴头上,还真没注意到三霄居然一直苟在角落,趁其不备来了一阴的。这和好些个阐教师侄一起关在金斗里,只觉脸被打得啪啪响,尴尬至极。陆压试了试己的太阳精火、斩仙飞刀,混元金斗神威无比,内里成一小世界,任他怎使神通也无用,气得陆压凶凶地吼:“你才是以犯上!还不快快将我放来,小心我叫孔宣师兄来,刷走你这破金斗!”
阐教弟子活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个个突然都不吱声了,只有杨戬还说几句良心话,抹着脸拉住气冲冲的陆压师叔:“别……”别喊了,丢脸了,丢脸了……
金斗以外,镇元子也是缓缓瞪圆了双目。
其实三霄潜伏在阵中,他早已发觉,但本以为对方只是打算偷袭陆压,哪晓得三霄心这大,一气把所有的敌人都收了。现在困在金斗里的,除了讨人厌的陆压,还有他的宝贝徒弟杨戬呢!!亏他刚刚还想替截教弟子主持公道,来一个当场大反转!
镇元子这就坐不住了:你打陆压就算了,你收我徒弟干嘛呀!打山的时候就说清楚了,杨戬已受天庭招募,此番界是佐助红云一道监管考试流程的,一人坐镇殷商,一人坐镇西岐,三霄这一等于是把原本负责cue流程的无辜工作人员也给收了。
镇元子手中的小皮鞭跃跃欲试,正矛盾着要不要插手,天边突然飘来两片祥云,元始站在云头对着三霄冷声道:“好生卑鄙!截教之人,就只会使背后偷袭这样不入流的手段?”
三霄吓了一跳的时,
又忍不住:“????”
不是,元始师伯!你这话说的,到底是谁更卑鄙一点啊?难道不是你阐教的人屡屡作弊在先吗?
云霄更是直跺脚:“您和老子师伯怎都来了,难不成都是要来替弟子头的?!”
慈航道人在金斗里咳了一声。方才杨戬拦住了陆压,却不知道好些个阐教弟子受到启发,已经偷偷和元始天尊发求救信号,将师尊搬了来。只是没想到,师尊居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个老子师伯。
老子眼神里充满了困顿、忧愁:“我太极图呢……”
要不是太极图,他根本就不会来,那是他一早就准备好,未来要传给徒弟鬼谷子的宝贝啊!早知道赤精子这不牢靠,拿着太极图打人都手抖,他打死都不会借的。
三霄气道:“俱是被我等收进金斗中了!”
元始天尊拿住了话柄,趁机手:“竟还敢贪墨师伯的宝贝,真是不想好了,待本尊好好教训你一番!”
三霄真是惊呆了,一方面是被圣人的威压震慑住,难逃敌手,另一方面,她记得以前元始天尊不是这无耻的呀!一直都是非常矜持、严苛的一个人设,怎突然这人设就崩了呢?!
元始将三霄送上封神榜前,沉声说:“希望你知道,在谢师门度过三个会元的存在,每一个都不单纯。”
尤其是他三清,打从一开头就是继子人设,逐渐在道祖心中挤掉西方那两个不要脸的家伙,他也是经过了好一番励志的努力的!
老子摸了摸地上掉落的金斗,将内里的阐教弟子、陆压都放来,默不作声地就把金斗给进己袖里了。
三霄的真灵在一旁:“……”
三霄:“红云师叔!!”
镇元子正拉着杨戬上检查呢,听到三霄还好意思叫喊,气得一翻白眼:“吵吵什吵吵,别叫我!你都敢打副考官了,还需要我替你做主吗?你也叫通天来啊,哦,我忘了,惜你已经死了。”
镇元子本来还想帮截教弟子一把的,现在?拉倒吧。
被扎心了的三霄:“…………卧槽!”
红云师叔怎这样啊?这不是红云师叔吧,瞧这行事作风,倒像是镇元子师叔…………
杨戬已经不是抹脸了,直接拿手遮住半张脸,尴尬地小声说:“师父,您这样会暴露身份的……”
镇元子一向不是会委屈己装相的人,冷笑着一甩鞭子:“暴露什?”
原本也在怀疑的阐教弟子:“…………”
元始和老子作为利益既得者,更不逆着镇元子的毛摸,若无其事地挨个和镇元子打招呼:“红云师弟好,红云师弟再见。”
就连两位圣人都认“红云”的身份了,其余弟子还有什话说?镇元子扬起:“看见没?”
阐教弟子喏喏地不敢搭话,纷纷移开视线。
之前他还纳闷过,红云师叔是如何替妲己蛊惑纣王的,原来是这个“蛊惑”法啊!
慈航道人脑子转得最快,化作一阵清风直飞入西岐阵营,裹挟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闻太师而,对着镇元子亲切然地道:“话说回来,与红云师叔相见,还没送过您见面礼,是我怠
慢了,这位闻太师虽是我西岐之敌,但即便是姜子牙师弟也是很推崇太师的才和忠心的,此番就交予红云师叔带回茶社去,也算是我等对谢师事业的一点支持,表达了我的一片孝心……”
三霄:“…………”
哇,太怕了,是他输了,居然输在了没有阐教不要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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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王得知“闻太师没了”是什心情暂且不提,且说殷商阵营中,截教的军师申公豹得知阐教师兄弟居然无耻到请元始、老子手,勃然大怒:“好啊!元始师伯还老说我截教人根脚卑劣,他阐教所为分明比我截教要恶劣一万倍!亏就亏在我还是太老实上了……”
说到这里,申公豹不由得停顿了一会。
不光是他,其他的截教弟子也忍不住无语。
真没想到,“我太老实”这句话居然有朝一日从他嘴里说来。难道是以前和阐教师兄弟打斗的时候,他阴招百,才刺激了阐教的师兄弟痛改前对,弃明投暗?
申公豹喃喃:“真是万事有因皆有果啊……不对!”申公豹猛地摇摇头,“学坏是他己学的,怎说是我的错!哼,我这就告教主去。”
申公豹气哼哼地拨动传音铃,想发动绝杀技——告老师。结果摇了半天,也不见通天教主有回应。
这一耽搁,截教又连损了好几员大将,申公豹才等到了通天的回应:“教主!您怎现在才回。”
通天还乐呵呵的:“哎呀,兄长突然登门,找我聊天,耽误了一些时日。如我在三十三天外的道场中,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恐怕是耽搁了不时间……求职的事情进行的怎样了?”
通天心情飞扬着呢,真是难得啊,他兄弟好久没这坐来促膝聊天过了。
“啊呀!”申公豹顿足不已,“这是敌人的阴谋!”
看来元始天尊刚从西岐离开,知道会被告状,第一时间就跑去找通天了,拖延了最佳时机。
申公豹将这些时日的情况一一和通天说了:“……他还跑去三皇那求助,神农还助他破我的毒!”
通天:“……啊。”
难怪呢,难怪元始突然那友善贴心,原来都是装的!
这他妈就很气人了,通天气冲冲地说:“他不仁,别怪我不义!等着,我也搬救兵去,回头将截教上统统带来,死也拉个垫背的!”
…………
通天惨遭兄长插刀,怀抱着一腔愤懑,跑去找罗睺借了诛仙剑,又率领了截教上上几千名弟子,直奔西岐与殷商的战场,连设诛仙剑阵、万仙阵,表示你阐教尽管叫人,但凡破了我这两阵,我就认栽。
阐教弟子最初不知凶险,几名师兄弟跑去试探,别说探清情况了,进阵半步就直接被送上封神榜。
广成子急得直挠头,跑去找镇元子:“师叔,这不好吧!以多欺就罢了,还以大欺小!”
镇元子淡淡道:“你先以多欺、以大欺小的,当初我没判这作弊,现在也不会判。”
山时,谢师就说过了,这场劫难不仅仅是三教弟子的劫难,其实也是圣人的劫难,三清,甚至西方二圣,都有得场趟一浑水。
广成子跺脚道:“这双阵我根本破不了,单是一个诛仙剑阵就够难的了,通天师叔还立了万仙阵……”
玩大发了啊,之前欺负截教的弟子太狠,通天师叔一放了个大招。
广成子都不敢说请师父、师伯来不破阵,只得硬着头皮去传信了。
这一边,截教与阐教的竞争进入了白热化,另一边,谢圣也因为通天借剑,从罗睺那得知了通天的计划:“——什?!两阵齐?”
谢圣目瞪呆。在他所记忆的剧情里,通天教主该是先设诛仙剑阵,被破,而后才设了万仙阵。没想到通天也是被元始气得狠了,居然一布双阵。
要知道,按照剧情,单是一个万仙阵就得动老子、元始、准提、接引位圣人来破,更别说再加上诛仙剑阵了。
从这也看通天的实力强大,要不是这个原因,几位圣人也不会被逼的只联手。
谢圣立马道:“太超过了——我快去围观!”
鸿钧:“…………?”
谢圣兴奋地搓搓手,一手拉住罗睺,一手拉住鸿钧:“以后很再也瞧不见这样的场面了,百年难遇的好机会啊,走,我去看看。”
谢圣倒是不担心战损问题,所有的三清弟子,都已经悉数在《山海经》中榜上有名,而且比试之处,也由镇元子另辟场地,不会伤及无辜。不过,谢圣倒是没想到,通天这双阵一,竟把好些本该成为昆仑金仙的阐教弟子也送上了封神榜,不再只是截教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