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户户的墙壁罅隙里、从街头巷尾的拼接石砖间、从绿化公园的围栏水池边泛滥汹涌而来。人在室内,向窗外、向楼下望去,稀稀落落的行人撑一顶灰扑扑的伞,顺街道的方向移动至尽头再看不见,那种平静的、打着旋儿的、稍纵即逝的移动,像落叶随流水飘走,轻盈、痛快,末了仿佛又有一声幽微的叹息。
而他就那样等了他几乎一个雨季。
所以那时候很惊讶,很生气,一切都突如其来。他只是外出买东西,无意撞见借口在外地的邵清明和女孩在一块,相谈甚欢举止亲昵,妒火一瞬灼伤他心头。当即打电话问,邵清明还是谎话连篇,他就潦草地定了罪。然后闹翻,分手,打死不相往来。后面有误会,错过,各自分隔的生活。
张妈迎接他进门,孩子们正在睡回笼觉。他借口找来邵清明的病例,沉甸甸的,从两年前至今,有几十份之多。
有的写完了,大多只用过一两页,打开看,都挂的是急诊——这是老毛病,平时不保养就会突然发作,挂了这么多急诊,说明发病频率很高。那些内页较空的病例封皮上,有各种人的笔迹和联系方式,想来邵清明之前进医院的每一次,都在不同的场合,面见不同的人。
“叔叔,”穿了一身奶牛套装睡衣的邵忞垫脚拧开门把跑进来,鞋也不穿,“你怎么来了,我爸爸呢?”见邵辉手里的文件,小家伙很机敏地问道:“我爸爸又生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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