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的身影都昏暗得看不清。像是要被恶毒的女巫拖入地狱。
雷森在一条小河前停下,威海利躲进树林,看着他拿出军用匕首,没有迟疑地拆下皮套,用锋利的匕刃对向胸膛。
威海利捂住嘴巴,眼泪在那一刻近乎夺眶而出。
在战场上,当一个逃兵是可耻的,忍受不住煎熬自我了结的行为从某种程度上和逃兵无异。
威海利并没有出来。
他猜到雷森想做的事,也明白。虽心有不舍,但他尊重雷森的选择,也想维护雷森的尊严。
雷森试了几次,还是没能下手。
大而圆的月亮移到半空,将清冷的月光泼洒。
最终雷森愤恨地将匕首往地上一摔,颓然地坐着。
他既不想再这样活下去,又不敢结束生命,只能残喘着,忍耐着。
这时,威海利才无声地走出来。他叫了声哨兵的名字,灰沙蒙盖的脸上带着一无所知的笑意,问他在干什么?
雷森猛然回头,脸上划过一丝恐惧和错愕。支支吾吾,才回答他,我在看星星。
趁对方不注意,将匕首踢进河里。
其实威海利都看见了。
低着头的威海利长久地在心里呼了口气,身上始终捆绑的枷锁也松动了。他慢悠悠道:“我大致都知道。只是没有人敢指出来,我也就骗自己不知道。”
顺带再把这份欺瞒背负到自己的身上,假装雷森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并在无数次的劝说中,认为就是如此。
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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