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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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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从桌上抄起一支笔对着萧怀剑掷过去:“赶紧滚!”

萧怀剑仰天大笑一声,拿着书出了澍兰苑。

只听白束在身后对着瑛姑喊:“以后这人不要放进来了!”

隔日午后醒来白束一边摸着伶仃,一边赏看天边闲云,天热了之后伶仃就不喜动了,天天赖在他身侧求顺毛,顺了没一会小呼噜渐起,竟是舒服地睡了过去。

白束从伶仃身上收了手,转而摸着自己腕上铁环。那一圈早已磨的精光熠熠,脚上亦有一层厚重的茧子,当日锁上之时尚有余寰,如今却顶多再余出一指,只怕等他再长大些这铁环就得嵌入皮里肉里。他这舅舅该不会没想到他终有一日是会长大的,当初却依旧锁的毅然决然,连反悔的余地都没给自己留下。

自古皇家多无情,萧染倒真是诠释地淋漓尽致。

宁琅料想的果真不错,西北的确切消息虽然还没传过来,朝中却早已风声乍起,流言蜚语不胫而走,整个汴京城都闹得人心惶惶。换做别人当皇帝,此时早已调兵遣将前往边境,无论真假至少起到安抚民心的作用,而萧染却迟迟不见动静,大有确切消息不来他自岿然不动的势头。

萧染疑心有多重他是见识过的,目前大楚国内能带兵打仗的只有宁琅一人,宁琅要出兵便意味着兵权重新落到宁家手里,即便宁家世代忠良,在萧染这里仍不是可信之人。

一个皇上,对自己最忠心的臣子尚且猜忌至此,实则可悲却也可怜。

忽闻院门轻响,再听见秦让那声颇具特色的“皇上驾到”,白束叹了口气,怏怏起身,到门前跪迎。

“不必……”没等萧染说完,白束已然跪下,礼数周全地来了一套。

“罢了,”萧染无奈地摆摆手,“起来吧。”

白束这才起身,回到自己那坐榻上抱着伶仃发呆去了。

萧染早已见怪不怪,他来白束这就为了图个清静,莫说整个皇宫,就是整个汴京城里,没有言辞切切以头抢地求他发兵的也只有白束这了。

到书桌前翻看了一下白束平日的习作,皆是些风轻云淡闲云野鹤的浮生琐事,心间不由也平静下来。再看窗前那人,抱着猫,枕着这俗世光阴,一逾多年还是这么一副安然静好的样子。

他却是与婵儿不同的,婵儿是娇若朝阳,他却是静如月光,婵儿能每每让他欢心,而白束却能带给他一片宁静。

“近日可有什么佳作,说来听听,我给你品评品评。”萧染看着白束道。

白束头也没抬,只淡淡回道:“没有。”

秦让每每听着这皇上与小主子的对话都得吓出一身冷汗来,总觉得下一句就是抄家砍头的大逆不道之言,但却总也到不了那个点上。说来这皇上也怪,别人不经意一句话他就能引申出不同的含义来,小主子这明目张胆地与他对着呛,他却又不甚介意了。

只见萧染果真不怒,反倒眼角含着笑:“你这文采朕也是知道的,那你就当场作一首,作好了朕重重有赏。”

“不作,”白束还是浑然不吝,眼底虽是慵懒神态,却不经意带出几分妩媚来,“你赏的那些东西我在这高墙冷院里又用不上,要它作甚?”

萧染眯眼看了一会儿,笑了:“那你说你想要什么,朕赏你就是。”

白束伸个懒腰直起身来,“金银纵有千般好,怎奈囹圄束此身,你明知我想要什么,你给的起吗?”

萧染蹙眉:“换一个。”

“那便金银吧,你看着打赏。”白束看了看窗外,随口吟道:“一片两片闲云,三只四只小雀。浮云不载愁心事,随风自在散东西。唯余云雀穷追忆,啼罢天际不复听。遥记当年逍遥事,朝朝暮暮不负卿。”

“好个‘朝朝暮暮不负卿’!”萧染拍手称道,龙颜大悦,“这闲云小雀竟也被你说的这般哀婉动人,赏!”

当日回去便差人送来了黄金百两,白束含笑看了一眼,取了两个金锭子在手里转着,“还是这般赚钱快啊。我若直接问他要他肯定不给,先告诉他这不是我想要的,他送起来反倒是大方了。”转头对瑛姑道:“加上先前那些,送过去罢。”

只见瑛姑从房里拿了一块蓝花布,把东西打了个包,趁着月色出去了。

白束看着窗外一轮新月,轻声叹道:“秋后,该是来得及罢。”

☆、第二十二章 出征在即

澄光十四年秋,西北急报,西戎纠结罗刹国、北狄大军压境,嘉峪关外肃北,敦煌皆已失守,现已过了月牙湖,不日便兵临嘉峪关下。

举朝震惊!

“怎么这么快?!”萧染只觉心口一滞,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信使再报:“此次敌军装备齐全,不同往日游兵散将,一应车马兵器皆有罗刹国提供。”

萧染瘫坐龙椅,若说之前还有诸多顾忌,如今算是箭在弦上,什么都顾不得了,当即擢令宁琅为骠骑将军,授兵符,统兵四十万,即日前往西北平定战事。

白束接到消息也是一惊,好在早有准备,也不过黯然神伤了片刻,便令瑛姑连夜出宫取来那筹备了半年之物。

及至后半夜果见宁琅过来,带着一身未散尽的寒气,险些带灭了那守了他半夜的微弱烛光。

只见白束端坐烛台前,墨发如泄,一张白玉小脸在烛光后幻明幻暗,眼里神采宛若漫天星辰。

“怎么还没歇息?”宁琅皱眉。

“师父不也没歇息,点兵点到现在?”白束起身,为宁琅斟了一杯热茶。

余温滚烫,尚能见袅袅白烟。

这小家伙便是守着这壶茶守了半夜。

“你大可先歇着,我过来再叫醒你就是了。”宁琅疼惜。

白束温润一笑:“我怕到时候神志不明,看不清师父容颜。”转头敛了笑,眼里似有痛色:“什么时候走?”

“天亮便行。”

白束愤恨咬牙,“先前不知早做打算,非得集结到一夜去,还得劳师父你这般辛苦,连觉都睡不好。”

“不妨事。”宁琅摸了摸白束的头,抬手将一黑布罩着的方方正正之物放到桌上。

“是什么啊?”白束惊道,方才他把心思都放在宁琅身上了,竟未曾注意过宁琅手里还提了东西。

“打来看看。”宁琅眼里隐有笑意。

白束轻轻掀开一角,便听闻一声微弱的咕咕声,及至打开立即大喜:“鸽子?”

宁琅点头:“军中最好的传讯鸽,识得去漠北的路,在宫中若是出了什么事,可飞鸽传书与我。”

“没出事就不可传与你了?”白束道

“你若乐意,闲杂琐事都可以传。”

“那……想你了能不能传?”

宁琅一怔,抬眼看去,只见白束眉间含笑,一双眼睛恍若带露桃花,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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