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便起了大片冷汗,眼角已然湿润嘴角却是笑着,看宁琅把他紧紧抓着毛皮的手松开,与他十指紧扣,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却还是执着地重复那句:“师父……我想你……”
换来了一声破碎的惊呼和深及肺腑的贯通。
宁琅几乎是咬着牙出声:“你别逼我,你知道我忍了多少年了吗?”
身下那人唇色苍白,慢慢抬手抚上宁琅脸侧,闭眼一笑:“你知道……我有多着急……长大吗?”
蜡烛不知是什么时候燃灭的,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一轮霁月从那留作换气的窗缝里透进来,直映在那两具契合如斯的身体上。
痛喘不知何时变成了细小的低吟,辗转在那犹如钢筋铁骨的身子下面,化作一滩水,将那腔滚烫灼热尽数包裹,是承受亦是索求。
锁链拖地,直响了一夜。
第一缕晨光与人打了个照面,宁琅始才把人擦洗干净了抱回床上。
毁了一件上好的银狐大氅。
床上那人眉眼弯弯看着宁琅,眼里带着露,眉梢含着情,轻叹一口气:“师父果真好体力。”
宁琅淡淡一笑:“你也果真一把好嗓子。”
白束脸上一红,直衬得那白玉脸色坠了桃花。
他这一夜,或间关莺语,或幽咽泉鸣,情至兴上便一遍遍喊着那句“师父我想你”,换来一次次近乎残酷的冲撞,承受不住时再低低浅浅地求饶,直被反复研磨着一点说不出话来。
当真是一任放纵,辗转至天明。
“我得走了,”宁琅在白束头上揉了揉,指尖尚能感知到这发当初洇了汗的触感,“我今日还得面圣述职,你好好休息。”
还没等起身,便被白束一把拉住,光洁的半个身子从被里露出来。那小人儿环外他腰上紧紧抱着:“你……今夜再过来。”
当初怕留下痕迹,脖颈处宁琅未曾触及,越过锁骨往下,身上已然不忍直视,遍布了糜乱的事后红痕。
宁琅只觉腰腹一热,险些又要起反应,挑眉看着白束:“我再过来,你还行?”
小人儿抬起一张桃花脸自腰上仰看着他,眼神明明清亮无比,却无端带出几分妩媚情致,终是半迎半拒地点了点头。
宁琅无声笑了笑,俯身下去在额角留了个吻,“我今夜再过来,你同我讲讲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辰时汴京城门大开,宁琅整顿军队,从大梁门入城,班师回朝。
汴京城内霎时之间万人空巷,百姓夹道相迎,风光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楚乾帝御驾亲征。
一别多年,当年在汴京城里引起一时骚动的宁将军经过几年风沙打磨,反倒越发朗俊。
话说当年宁将军出征之后,那位北郭先生一改往日风格,什么中秋佳对才华横溢,什么塞外英姿纵马驰骋,又给人好一顿夸,宁琅登时摇身一变,又成了这汴京城里大姑娘小媳妇儿的幻想对象。再结合如今这大胜归来风光无限的场面,当年一众适逢婚嫁年纪的姑娘小姐们直悔得肠子都青了,如今再想僭越,却也已经过了年纪,高攀不上了。
况且这宁将军虽面容严肃,但脸上一派春风得意的容光无论如何也盖不住,想必早已佳人在侧,将这绝世尤物收入囊中。
入了城宁琅也没回将军府,而是先带着左右将军回朝复命。
三人一人一身银光熠熠的明光铠甲步入大殿,直映的文德殿上一众死气沉沉的文臣们失了颜色。
宁琅上缴兵符,萧染看了一眼,心头渐安,先是象征性地褒奖了一番,三个人论功行赏,同时犒劳三军。
接下来便是宁琅报奏战事情况,死伤多少,边关如何布守,刚说到去年冬天那场大战,只见左丞相禇珺突然站出,手持笏板拱手道:“臣有事上奏。”
不只是宁琅,连萧染亦是眉头一皱:“左相有什么话还是等宁将军奏报完再说吧。”
禇珺拱手道:“臣所奏之事正与宁将军有关。”
萧染看了看宁琅,再看一眼禇珺,点头道:“你说。”
只见禇珺深鞠一躬,“臣要弹劾宁将军目无王法,忤逆圣上。”
举朝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 恩……我尽力了
☆、第二十九章 风声鹤唳
萧染蹙眉:“左相此话怎讲?宁将军何时忤逆过朕?”
褚珺拱手:“臣一早收到消息,宁琅率三军在昨日便已抵京畿城外,但却就地安营寨寨,而不是立即进宫面圣。陛下对边关之事拳拳在念,三年以来日思夜寐寝食难安,宁琅明知陛下翘首以盼,却故意拖沓,莫不是觉得自己打了胜仗,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了?”
萧染皱眉。宁琅昨日抵达城外时已时至黄昏,他不是不知道,却也并没有当回事,天色将暗又大雪倾至,那么多士兵全都涌进来确实不好安排,自古三军归来在城外安营扎寨的大有人在,确实算不上那么重的罪名。
但禇珺所说的话却是字字诛心,不从宁琅下手反倒从他身上下手,若不治宁琅的罪,岂不是说明他对边关战事并不关心,若当场治罪宁琅,便有卸磨杀驴之嫌,只怕会寒了三军将士及天下百姓的心。
萧染眯了眯眼,这只老狐狸是又搞什么花样呢?
转眼看着宁琅,虽年纪轻轻,却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自始至终一言未发,倒是身边两个左右将军有些沉不住气了。
萧染一指宁琅:“宁将军,左相说你忤逆朕,你怎么看?”
只见宁琅淡定地行礼回禀:“臣昨日抵达京畿时已是申时,城门将闭,若强行入内必扰了汴京城百姓的作息。陛下向来爱民如子,臣不敢叨扰百姓,这才在城外安营扎寨,护陛下与全城百姓一夜安宁。”
宁琅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却恰恰用了与那禇珺一样的手法,你说陛下牵挂边疆,我便说陛下爱民如子,是非对错每个人心中自有定夺。
禇珺冷笑一声:“你是想着白日进城接受百姓瞻仰奉迎罢?”
“军队乃国之脊柱,陛下之颜面,三军刚从漠北赶回来,风尘仆仆,带回了战场的肃杀之气,怕惊扰了百姓,这才停军整顿,以正军威。”
禇珺不由眉头一皱,原本想着宁琅一介武将,又不与他一般天天在朝堂上厮混,必然口舌不利,断没想到这人表面不显山不露水,应答起来却有条有理浑然不惧。
禇珺咬一咬牙,勃然怒斥:“宁琅,你不要仗着你们宁家有军功便在陛下面前耀武扬威,当年北狄之战之所以化险为夷那也是宁老将军的功劳,宁骁宁肃那是为国捐躯陛下早已厚葬,你莫非是觉得大楚还欠你们宁家的才敢如此嚣张傲慢!”
宁琅也不禁皱眉看了禇珺一眼,这副狗急跳墙的样子是要闹哪般?
萧染脸上早已阴云一片,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