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过分,还是不要在御前开撕为好。毕竟请功要在献俘之后,万一真把渣爹坑火了,自己的战功怕要打个折扣。
诸州大佬几次为他说话,归根结底是为各自利益。
如果自己犯傻,不知高低深浅,进而得意忘形,旁人多数会袖手看戏,不会半点好处没有就冲上来和桓大司马对掐。
昨日的朋友,今日的陌路,明日也可能成为敌人。
这就是所谓的“政治”。
叹息一声,桓容捏了捏鼻根。
刚刚踏进半只脚,已是疲于应付。想攀上渣爹的高度,甚至碾过他的肩膀,最终占据制高点,当真不是件容易事。
“儿听阿母的,今日见到阿父,必会尽人子之道。”
“委屈我子。”
南康公主收起笑容,见桓容没精打采,以为是感到委屈,不禁又给桓大司马记上一笔。
节菜很快送上,考虑到宫宴,分量尤其少,更添有清口的果汤,以免留下口气。
想想看,丰姿俊朗的士族郎君,修长挺拔,济济彬彬,开口却是满嘴大蒜味,要么就是牙根沾着一块韭菜,那画面太美,实在是想象不能。
用罢膳食,桓容先饮果汤,又以柳枝蘸上青盐净口。确定没有一丝异味,方才登车离府,往宫门行去。
出了巷尾,路上的车辆逐渐增多。
依朝廷规定,官员不同品级,车辆也有不同。
两晋人士爱好风雅,士族名士潇洒不羁,平日里并不注重这类规矩。但元正是一年中最主要的节日之一,朝会又是重中之中,无论平日多么洒脱,今天都必须收敛几分,全部按照规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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