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热情柔软了许多,以前他们倒也不曾亏待过自己,但那种亲近似乎总是隔着一层膜,简单从小长到大都能感受到这种若即若离的疏离感。
简父还要说什么,但简单却不想再听了,他待了一会儿,正要走的时候简母却恰好推门走了进来。
简母是个保养的极好的中年妇女,身材丰满,脸蛋的五官看着精致却都是微整过,即使是现在,她也还化着妆容,看着气色很好。
简总和简夫人样貌都算的上平平,却有着一个面貌惊为天人的儿子,倒也算是造化。
“单单,你这是要走了?”简母当然不愿意:“再坐一会儿,妈妈还没有了解了解这段时间你过的怎么样。”
下午简单的确是没有什么事情的,他犹豫了片刻重新坐了下来。
一开始聊天的内容倒还算是稀疏平常,但越到后面简母的话题就越往傅家上带,拐着弯的打探简单现在和傅楼归的婚姻状况。
简单微微皱眉:“妈,我和傅哥很好,您不用操心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不少水果,简母播着橘子,笑了:“那就好,那就好,单单啊,你父亲自从简氏倒了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他是心病拖到现在的,咱们现在和傅氏算得上是亲家,按照道理来说也算是一家人人,你又是傅家名正言顺的孙媳妇,于情于理……”
“妈。”简单的脸色冷了下来:“傅家的产业和我没有关系,您不用想了。”
病房里面静悄悄的,有过片刻凝滞。
床上的简康抬起胳膊动了动,和事道:“好了好了,儿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你提这个做什么?”
简母面露尴尬,转而道:“妈妈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也知道,我跟你爸爸现在没了简氏,没了收入,你爸爸这病还要做手术……”
简单坐在沙发上,内心的火气在慢慢酝酿,他挑了挑眉:“多少钱?”
如此直白的话有些伤人。
简母瞪他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
盛夏阳光的温度很是灼热,病房外的蝉鸣声声,但简单坐在屋内却遍体生寒,他冷笑一声:“妈,我是你儿子吗,你跟爸一声不吭抛下我跑了,有想过我到底能不能还上债吗,简氏的地产出了问题,我差点在娱乐圈身败名裂,你们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简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单单,我们之所以不带着你都是因为怕连累你,你要是恨我们也是情有可原的,作为一个失败者,我,我真是没脸活下去。”
“连累?”简单嗤笑一声,他觉得自己快炸了,完全受不了这个委屈:“你觉得自己没脸活下去?那你有没有想过留下来收拾烂摊子的我要怎么活下去?”
“砰!”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简单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巴掌印,简母气愤道:“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让你爸爸去死吗?”
简单的身影僵住了,他侧过脸,沉静的望着简母,一言不发。
“你怎么能动手打儿子。”简康很理智,急忙要下床,和刚刚虚弱的样子判若两人:“单单,你没事吧?”
简母也知道自己冲动了,眼眶泛红几乎要掉下泪来,凑到简单面前:“儿子,刚刚我也是着急,你爸爸的病很严重,要是你也不管了,我们家可怎么办啊?”
脸上火辣辣的疼,简单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这是《雯王传》的片酬,里面大概有六百万。
他无视了父母的动作,沉声道:“密码是我的生日,别去找傅哥。”
简康和简母在听到钱的数量时目光一致的望向桌面,这笔钱对于曾经的简家来说可能是杯水车薪,但现在绝对不算个小数目。
就在众人愣神间,简单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小米低着头正看着手机,见有人出来了忙站起身,却猝不及防的瞧见了简单脸上的巴掌印。
简母这一下打的不轻,尤其是是简单的皮肤白皙,那红印的一块格外显眼,看上去触目惊心,莫名心颤。
小米猛皱眉:“哥你的脸怎么回事,伯父伯母打你了?”
身后的门被顺手带上,简单抿了抿唇,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等久了吗,回去吧。”
走廊还有人往这边来,小米一看这样气的不轻,踹了下病房门泄愤才走。
现在不过下午四五点,回去还早,这段时间傅楼归的剧组因为他要杀青的时候紧赶进度,很多时间都要忙到凌晨一两点,第二天七八点就要开工,这样的节奏下傅楼归便不回家了。
简单晚上没事的时候就自己练练唱戏,实在无聊的时候就开始抱着傅楼归以前的电影看,一看就看到深夜,最后在客厅抱着枕头对着电视睡。
薛米叶看出来简单的心情不太好,上了车后识趣的没说话,也没追问原因,而是贴心的当个隐形人。
司机问了声这会儿要去哪里,小米没个主意,转而看简单。
简单的口罩没摘,他沉默了片刻,自己也没个想法。
坐在前面的小米建议道:“哥,要不我们去个傅哥探班吧,都好几天没见了,听说这两天傅哥的戏都很紧,咱们好不容易有空,要过去看看吗?”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小米的真实的原因还是因为放心不下简单,如果能去见傅哥的话,傅哥一定有办法的。
简单迟疑了下,最终摇摇头:“不了,去海边吧。”
这是简单一直以来的习惯,只要他遇到了什么无法排解的事情就会去海边呆着,上次去海边还是在《雯王传》的时候。
司机闻言应了一声,小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车子到海边后简单便下了车,让小米和司机先回去,但他现在的状况小米哪里敢走,只能嘴上应着,还是让司机将车子停在路边等着。
简单慢慢踱步走到海边,B市环海,海岸线绵长干净,海面一望无际,海浪一波一波的拍打过来,他脱了鞋子手拎着,一双脚雪白,肌如凝脂,轻轻踩着细软的沙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
冰凉的海水冲到岸上再褪去,冰冷的寒意从脚底布遍全身,简单忍着颤栗感让自己冷静下来。
海边有一块礁石,他顺势爬上去就这么安静的坐着,目光无焦点的望着大海,一直等到夕阳西斜,退潮的海岸温度降低,无孔不入的寒冷从四处袭来。
手机的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的在口袋里面震动。
在手机锲而不舍的响到第五遍的时候,简单把手机掏了出来,来电显示是傅楼归。
现在不到五点,剧组怎么会有时间的?
简单清了清嗓子,按了接听键:“喂?傅哥?”
“嗯。”傅楼归这边片场刚刚结束一镜,他沉声道:“怎么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