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运动会那日清早,贺尔岚再次‘光顾’,徐宴淮彻底看不下去了,给他出了这个‘损招’。
假拟了份无效的合同,骗贺尔岚说贺承隽将奶茶店和台球厅低价卖给了他,不由贺承隽做主了。
才让贺尔岚除了在贺承隽身上泄愤撒泼外,再无计可施。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这可能是贺尔岚最后一次来找他了。
因为没钱了的贺承隽对于贺尔岚来说,就是个避之不及的晦气东西。
她若是再像之前那般毁坏设备,徐宴淮不会惯着她,轻则双倍赔偿,重则进公安局。
贺承隽总算是,又能偷来一阵好日子。
尽管窗户开的很大,晚风混杂复又渐响的雨打在窗边,浇不散因贺承隽不间断的狠劲抽烟,屋子里仍然弥散的白雾。
有些呛人。
贺承隽深吸最后一口,将手中还剩不到三分之一的白烟燃尽,捻灭扔在早已累积起很多烟蒂的脚边。
每个燃尽的烟蒂上都有一圈无法消弭的牙印。
如瓣片凋落的玫瑰。
他声音似是裹挟无数沙砾般暗沉沙哑,与骤然降临的闷雷,磨在时温心口上隐隐发疼:
“时温,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总会经历短暂的磨难,但这些迟早都会过去的。”
“苦难都有尽头,没人会永远不幸。”
时温怎么会不明白,哪怕贺承隽刻意用平声淡气跟她讲述这个故事,将其中他受过的苦痛磨难仅用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带过。
可那些恶毒言语和惨痛经历是真实存在并且还在持续发生的,似无数把利刃接连捅在贺承隽心上,不剜到心房空洞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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