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章的时候说实话我挺复杂的。我不知道这一对我铺垫的够不够,就是凭着感觉去写了,写完我有点怅然若失。
我觉得蒋旺有点渣,但又不是那么渣,更多的还是现实的无奈吧。
会有点沉重吧,我觉得每个配角都得有自己完整的一条线,而不是只是为了衬托主角的陪衬,但我好像没有说的更完整,可能有点仓促,只是铺垫太多又觉得拖沓。
罢了,就酱吧,嘤嘤嘤,是我太笨啦!!
第43章 第四十二章
头顶的声控灯忽闪忽闪,通道岔口悄悄跪着个女人,女人背对着似在啃食什么东西,“吧唧吧唧”的像是在品尝着某种美味佳肴,不间断的咀嚼声在空旷的过道里荡出一阵阵回音。
身后“哒哒哒”的脚步声显然惊动了她美好的用餐时刻,她似是有些恼怒,猛然回首的瞬间,嘴中的手指愤恨的咬成了两截。
断指骨碌滚落在地,断开的手指中间一枚染着血的戒指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女人缓缓站了起来,死鱼般翻白的眼珠机械性的转动了半圈,含在嘴里的半个指节咕咚吞了下去。
身后的两块活肉的诱惑相比起死的显然更大,她丢开了刚捕的猎物,一瘸一拐姿势怪异的朝着活肉气息浓郁的方向直直而来,走动之间,下巴处挂淌着的血水滴滴答答的将地面砸出一朵朵小血花。
于秋骇然无比,有些难以接受。
说实话,楞谁亲眼见到一个小时前还说着话的同伴,一刻不见就变成了怪物心里都不会好受,他本想问问一向跟她如影随形的蒋旺,嘴中的话却在触及到她身后的那一刻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蒋旺死了,就在女人的身后,死在那一大滩刺眼的血泊之中。
血泊中的躯体几乎就剩下一个骨架,其脖子处的伤口处最是触目惊心,凹陷的伤口深可见骨,整个颈椎直接断成了两半,被咬断的喉管滋溜滋溜的冒着黑血,挂在一边的脑袋犹如一个硕大的囊袋吊在左胸前,只靠着那一层薄薄的皮肉堪堪支撑着。
于秋压根就不用猜测,这副凄惨的死相显而易见的能看到尸体死前遭受的痛楚有多大,那一道道深深的齿痕明显就是活生生的拉扯撕拽而造成的;然而纵是这样,男人的脸上却至始至终的挂着一抹微笑。
这抹微笑非常奇怪,在此刻的氛围当中倒并不显得可怕,反而让人觉得无比心酸,难受。
难言的沉默包裹着于秋、谭东华。
焦思雨和蒋旺这对情侣自于秋初见起好像就没有一刻不在闹别扭,旁人都说两人感情出了问题生有间隙,小两口分分合合,感情耗尽,到了最后指不定就分道扬镳了。
但于秋却不这么认为,他是见过蒋旺是有多在乎焦思雨的,初次见面时男人眼中几乎快溢出水的温柔在于秋脑海中烙下了深刻的烙印,那目光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两人看似无时无刻不是在吵架就是冷战,其实每每到了最后又仍旧是紧紧的栓在一起的。
两人间的复杂于秋看不懂,亦从来不去问,于秋只知道谭东华是真的在乎焦思雨。
于秋从来没有想过蒋旺会死的那样惨,还是死在自己深爱的女人手下。
以于秋的理解来看这明明是痛苦万分的,可蒋旺呢?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却在笑,且笑的非常幸福,安逸的像是睡了过去一样;如果不是他那血肉模糊的肉体,恐怕真的会让人以为只是酣睡片刻。
他一定很爱很爱…不…一定爱惨了焦思雨吧!
对于“爱”这个字于秋其实是很模糊的。
19年来小周教了他很多东西,看书识字,遵纪守法尊老爱幼,但唯独没有“爱”这个字,这一刻,于秋觉得这应该就是吧。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还有什么是呢。
女人拖沓着步伐已近在咫尺,一旁谭东华的声音几近破音。
“跑!!!”
于秋恍然回神,手臂被牢牢禁锢拉扯向前的空隙里他鬼使神差的回头看去。
只见,破碎如同布娃娃的男人伴着一阵抽搐,摇摇晃晃的撑起了身体。
他的头颅的分量大概实在重,唯一连接的薄薄皮肉不堪重负,随着走动终于噗通掉了下来。
头颅落地的瞬间,他的躯体好似失去了支配,直挺挺的朝后摔了下去,再也没起来。
沉重的头颅骨在地上碌碌滚了数个圈,沾染着血污的脸已然看不出原来的容貌,依稀可辨的五官在皮球似的滚动之下显得越发狰狞。
头颅上的眼珠仍旧在转动,且目光极有针对性,一对翻白凹陷的眼珠就那么直溜溜的望着于秋,阴沉沉的宛如一条死去多时的臭鱼,其中直白的垂涎提醒着于秋男人已经非人类的事实。
于秋鼻子莫名一酸,一颗心沉了又沉。
他没有时间感伤,通道深处的骚动越来越明显,乌压压的嗡嗡声四面八方传来,好似有成千上万。
于秋头皮发麻,冷汗早就浸湿了后背,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起了一阵又一阵。
少年的呼吸越发的急促,罗恒听着非常不是滋味。
少年其实已经没有退路了,藤蔓在得不到充足的营养以后变得非常鸡肋,想像上次那样解除危机,很难。
一直以来,罗恒被打上的标签就是一个失败品,也就是说他是有缺陷的,这个缺陷从10年前带到了10年后依旧没有改变,至始至终他好像都是一个失败品,一个没有任何价值可以随意丢弃的失败品。
罗恒突然有些茫然,茫然他死而复生究竟做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做又好像做错了一些事。
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内心在听到那道尖细的声音时有些开始动摇了,有什么东西好似岌岌可危;他自己也不晓得动摇的是什么,他只知道“废物”这个标签在他的心中扎下了根。
成群的嗡嗡声堪称音波攻击,由远及近扎的人脑仁生疼。
密密麻麻的人蝇拍打着翅膀,快速穿梭在通道里,翅膀扇动之中凝成的细微气流在数量扎堆的情况下好似狂风过境,呼啸而过后空气变得越发稀薄。
谭东华剧烈的喘息着,半口气进半口气出的,大脑很快供氧不足,眼前阵阵发黑。
谭东华到底年纪大了,慢慢的跟不上于秋的步伐,他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发紫,背在身后的笨重背包累赘般的消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