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憷归憷,如果袁逐玉当真这样被赶出谢府,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想着,司滢小心地劝道:“五姑娘一时错言,表兄消消气,莫要同她计较了,好不好?”
‘好不好’这三个字,问得跟哄奶娃娃似的。
谢枝山看她半晌,接着把视线从她脸上别开,调去擒住袁逐玉:“我不管你哪个意思,像方才那样的话,倘再让我听见,即刻派人送你回无锡。”
说罢一拂衣襟,上了马车。
大爷都上去了,司滢不敢耽搁事儿,囫囵安抚袁逐玉两句,也便提起裙门,跟着进了马车。
马儿开始走动,车厢微微晃荡,谢枝山倚着车壁,手里握一卷书在翻看,有些刻意不去看司滢。
与她独处之时,一颗心动荡着,定不下来。
是个什么心理,他很难说清楚。有些不敢往深了想,恍惚感觉那最深最底处有个惝恍的,会咬人的结果。
丁淳借教习骑术约她,他能感觉自己不大乐意,但又觉得带她出去逛逛也好。况且骑马而已,丁淳能教,他教不得么?
马场在城郊,出城门不远,路便颠簸起来。
这样的路,向来体量轻盈之人最难坐得稳。瞥见司滢抓住坐凳,谢枝山重重磕两下前门,示意车夫慢些,又打开箱笼取了个垫子给她:“压着罢。”
“多谢表兄。”司滢伸手来接,被谢枝山看见那单细的腕节,是连一掐都很富余的程度。
他视线一顿:“你在谢府吃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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