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没过多久,卢米调好了他那把诗琴。他抱起我,像把我带过来时一样迅速,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我们回到了屋顶,高空呼啸的风不停灌进耳畔。
我们坐在那把小的诗琴旁边。他又说了一个长长的精灵语单词。
“这是这支乐曲的名字。”他说,又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因为我不懂精灵语,只能介绍到这里了。
卢米开始了他的演奏。
刚开始的时候,他的手放在高音的那几根弦上,拨出零落的清响,听起来就像早春时刚刚下起的雨,雨丝又疏又细,清浅地飘散进风里。渐渐的,一段轻快的旋律出现了,像是早晨的阳光破开薄雾,琴声盖过了风声。呼啸的风声退居到一个谦卑的次要地位,成为诗琴的伴奏,而不是让琴声为它伴奏。
那段轻快的旋律在乐手灵巧的手上不断回旋,每一次重复时都会加上一些全新的音符,让它变得越来越不一样。最终,一段全新的华丽的乐句取代了这段旋律,乐曲进入新的篇章。
这欢乐而激昂的琴声一下子就冲进我的心里,我感到一阵阵的战栗随着旋律的起伏从头皮散开。如果卢米之前没有告诉过我这是一首关于生命的赞歌,我大概不会联想到生命。即使不去联想生命,这音乐也听起来足够恢宏,像在展开一幅充满缤纷色彩的画卷,令目睹它的观众感到心情振奋。这的确就是生命的模样——蓬勃的,各异的,欢乐的,激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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