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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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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上呢?

但就这么点血脉,那些人却还是不依不挠,不愿放过他。

假如赵熹不是个皇子而是什么世子或者说干脆是哪个闲适安逸的富家公子哥,肯定是其中最风流最打眼的那一个,赵熹的儿子看起来估摸着和他差不多,柳晟卿没打算将上一辈的恩怨延续到下一代来,牵牵扯扯只会越搅和越糊得厉害,他只想让这孩子做个闲适的公子哥。

但他毕竟已经六岁了,是个开始记事的年纪,柳晟卿能让他做个富家公子哥,却不代表能让他重新捡回摆太子的谱,这太难了,他做不到。于是柳晟卿和苏七两人,商讨了好几个日夜,决定先将国亡,赵熹自戕的事情告诉他。

赵子宸,可能是死过一回,心智坚定了不少,没哭也没闹,点点头就这么一脸平静地接受了这些突如其来的全部噩耗。

这让一旁两个都没孩子的大男人忍不住犯了难,尤其是柳晟卿,他由于和赵熹混在一块,连带着这个孩子也混了半个脸熟,印象中是一个乖乖的,说话奶奶的,举止很有礼数的好孩子,看着比没个正形的前纨绔现皇帝要好上不少。

但现在这个孩子,坐在他面前,小脸上缠着白色布条,一脸平静,“我是不是应该换个名字?”

柳晟卿慢了好几拍,点点头,“也行,赵什么呢,你自己想一个吧。想好了告诉我,我想办法在这里帮你弄个户籍。”

赵子宸缓慢地摇摇头,“不姓赵。”他前后打量了一圈,最后将手指指向了站在一旁的苏七身上,“和他姓,姓苏,单名一个远字。”

苏远对于新生活适应的还挺快,也没什么过于娇惯的毛病,可能是有的,毕竟苏七柳晟卿两个大老爷们,又没孩子,肯定有照顾不周到的地方,但苏远一声不吭,捏着鼻子慢慢忍了,一点点地将以前在皇宫里养出来的那些臭毛病给改掉,一点点地让自己脱胎换骨。

这孩子虽然年纪小,但在心智坚定之上。柳晟卿叹了口气,但他这辈子也就仅限于这座姑苏城内了。身有残疾,便决定了大多数事情与他无缘,更何况他身份特殊,难免怕有心人给顺出来,柳晟卿不敢冒这个险,这可是故人唯一留下来的一个孩子。

相通了这一点,柳晟卿对他就不做什么高要求了,总之能养活自己最好自己再管着他娶个妻子过好自己平淡的半辈子也就差不多了。于是柳晟卿的课讲得非常不上心,苏远也不怎么爱听,整天和苏七混在一起,和苏七学画画。

赵熹是很擅丹青之术的,柳晟卿就算和苏七在一块后对丹青这一块还是没能够添上多少造诣。对于苏远的画他是看不出有个什么门道在里面,只觉得他眼睛都废掉了,还能画出点什么来,着实是不容易。

但在苏七的眼里,苏远的画匠气和模仿的意味都太重,画画靠得全是死工夫,刻苦得不得了,画出来自然是像模像样,但就是失了自己的灵气。

苏七本身自己是宫廷画出身,而苏远最初的绘画功底是赵熹亲自抓着他的手画的,赵熹的宫廷画自成一派,画得很好。苏七和苏远两人在这画画点上是同源,苏远又是个刻苦的学生,教他画画可以说是一份轻松又简单的差事。

但苏七知道,苏远没有那么爱画画,志不在此,天赋也不在这里。柳晟卿一点到晚瞎讲课,苏远听得更是随意,有一茬没一茬地听。但就这么随意地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学问和八卦,苏远还记住了,记得还很熟,理解起来也很快,看这学习能力天生就是个科考的料。苏远和赵熹不同,赵熹天生就是个纨绔公子,风流爱笑脾气好,画画乐器作诗小曲样样都会。而苏远,心智坚定,忍常人所不能忍,比自己老爹要靠谱得多,学起各种治国之术来一点就透,他就该投身在一个安稳点的朝代,然后天生适合当一代明君。

苏七后来一点点地和苏远混熟了,总算是一点点地撬开了这个孩子的心门,知道他努力画画不过是为了模仿自己的老爹,让自己和赵熹多贴近一点,以这种方式怀念他。

柳晟卿从来没想过自己要把那些前尘告诉苏远,他只想他好好地,平淡地活下去。可惜大概是所谓的命运,从来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人吧。

赵熹当年养了不少私兵,在军队里的另算,私兵是要花上大价钱养的,更何况国亡得仓促,他死得更加是猝不及防,本来布置好的一切就像是失去了将军的棋子们,散成一团,六神无主。这笔遗产严格意义上没有归属人,因为赵熹来不及说,但柳晟卿因为靠得近,手上还拿着苏远这块人形虎符,将这笔遗产接收过来倒不是很困难。

麻烦的事到底得怎么处理。将军死了,柳晟卿一个狗头军师,一没魄力二没本事,本打算将这批人给解散了,给他们一人一些钱,然后就是爱去哪去哪与他无关。但这群人,操/练久了,居然不同意散了,非得做着保存实力有朝一日东山再起的美梦。

关键他们想做梦就算了,还要跑别人家里来高谈阔论骗人和他们一块异想天开,最后还偏偏被苏远给听见了。

张梓淇只能和苏远一点点地,抽丝剥茧一般,说清那段他不怎么愿意去回想可在心底却无比深刻的往事。

苏远听完了,没作声,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好像这件事和他没半点关系。

柳晟卿本来还想着要多关心关心他,要怎么拉着苏七一块来照顾好这个小少年的心情,但,苏七突然就发病了。

苏七一直以来身体不怎么好,据他自己说,事小时候家里没条件,先天不足,后天发育就不太好。但是,谁也没想到,这次的大病这么来势汹汹,还是冲着苏七这条小命而来。

柳晟卿带着苏七逛遍个整个姑苏还有临近地方的药店,找了好几天,总算找到了家说能试着治一治的药店。那里的郎中曾是太医院的,后来皇城沦陷一路逃到了姑苏,是个妙手回春的大人物。柳晟卿觉得自己看到了曙光,哪知苏七喝第一口这太医开的药方,便吐了满地的血。

满嘴的血沫看的柳晟卿心疼不已,恨不得以身代之。

第二天再去找太医,太医换了个温和点的方子,哪知回家煎药喝完之后,苏七看似安稳睡下,半夜时却又爬起来将药连带着胃液一起吐了一地。

再这么折腾了一次,柳晟卿气得想砸掉这个庸医的牌匾,但这会的太医长叹一口气,摇摇头道,“在下不才,此乃不治之症,我这里只能帮你开个方子,怎么说呢,算是续着命吧。能续多久就看他的造化了。”

苏七最后有幸,比这个太医预估的时间多活了两个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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