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本就挂着风,夜晚凉意更透,偌大的南厅就迟桃月一个人。
夜幕四合,白天的一切仿佛只是预热赛,真正的戏幕在明日才开场,脱离戏场,他们连面具都不屑戴。
该散的都散了,靳家主家晚上不留外人,这是靳老爷子当年留下来的规矩,他一个Beta当年能上位,除了绝对的实力碾压,没有别的原因。
迟父迟母是下午走的,到了傍晚,剩下的人也走完了,靳家太大,只凭半个月的记忆根本走不完所有,迟桃月的认知只在他们婚房为半径的那点空间。
一整个下午,她没有遇到靳屿泽。
也没有看见靳父,她和靳父本就不熟,听下人说,老爷从下午漏了面就再没出现,她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去叨唠他,也就没去看望。
跪得有点久了,一开始还不太适应,膝盖传来沉沉的镇痛,一点一点痛感生出了锈,痛感被麻痹,除了双腿在长时间的压迫中泛出了酸,其他的,迟桃月似乎已经习惯。
灵堂布置得很是隆重。
联邦已经不再流行传统的土葬形式,死亡教育是公民的必修课,在面对亲人的正常离世,更多的,是以一种淡然的态度去对待。
靳屿深自然不属于正常的状态。
他死得突然,毫无预兆,似锦般得繁荣悄然淹没在泥沙里,媒体在联邦新闻上的大肆宣扬他的死讯,字里行间都是对联邦未来优秀的人才去世的可惜。
却没人觉得这场声势浩荡的死亡播报对死者同样是无妄之灾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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