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月长袍上的白绒随风翕动,簇着她一张细白小巧的脸。
冬末春初时候,夜风还是如刀剜骨。
喜温忙起身,把群山若隐若现的起伏轮廓掩在窗外。
“关了窗子,雨朵阿姐回来该瞧不见了。”释月十分体贴地说。
喜温心里焦灼不安,也只能竭力让自己往好处想,说:“夜里下山危险,也许在山中的高脚帐子里歇了。”
林中人在山中各个角落都有设下高脚的简易窝棚,偶尔迷路转不出去了,或是猎了猪、獐等物,又因追猎力竭而搬不下山,都可以在高脚帐子里暂住,或者暂时把猎物留在那。
想到这个可能,又被米汤润了肠胃,喜温呼出一口暖白白的气,油煎干熬般的感觉缓和了些,她又想起那可怜巴巴,瘫倒在地的小杌子。
“那小杌子之后怎么样了?”
释月以为这个故事已经说完了,不料喜温还问,听到灶洞里柴火噼啪,随口道:“然后还能怎么着?劈成柴火烧了呗。”
“啊?”喜温似乎十分意外。
释月歪首看她,笑道:“那你以为如何?”
“总是帮它拼好,然后随它去吧?”喜温不大肯定的说。
“畸怪之物,非世人所能容,除非极为强大,为他们所敬畏。”
释月甜声软语,眸中带笑,喜温却觉她神色似有讥诮之意,莫名叫她想起秋日里一桩事。
汉人不善捕猎,但小聪明很多,他们设下的兽夹夹住了一只红皮的狐狸,狐狸在此地素有仙怪之名,又极为小性记仇,明明是唾手可得的狐皮,他们却忙不迭将狐狸放生,又寻神婆祭上鸡鸭,化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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