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慎怡问纪则明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他风轻云淡地替自己辩解,说还好吧,就一般般。
在一起久了,这样含糊的话也能够被听懂——他的意思是他喜欢,可以有,但是还要考虑慎怡的感受。
她嗤笑一声,拉下眼罩不想再和他说话。
半路他接了两个电话,听起来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慎怡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思维一发散,就开始想今年的事情。
她的工作没什么可说的,当初拼死拼活地抢破脑袋不就是为了图个稳定和清闲。
可纪则明不一样,这个年过完以后他就相当于站在了新的起跑线上,即将开始一段新的冒险。
做生意风险大,时效低,家里有人提携引路便会方便不少。他毕业以后回来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如今也要做下一代的引路人了,责任和担子沉甸甸地压下来,终是到了考验能力的时候。
慎怡想起姑姑说的话,想起去他家做客时长辈亲戚谄媚客套的面容,不由得想,如果纪则明没有成功,那些人是不是就会收回那些讨好与夸奖,转变成议论和嘲讽?
她家也不是没有这种小心眼的亲戚,慎怡见过听过不少这种场面,所以才更怕与他们打交道。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现实且残忍,一人得道则鸡犬升天,可一朝落魄,便树倒猢狲散,像隐匿在细密针脚里的小小线头,稍稍一拉,便四分五裂。
纪父纪母都已经退休,家里生意收支全凭纪则明维持。他做了独子,家人一颗心多年来全扑在他身上,如今时间轮回,也全倚赖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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