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如芸哭得头发都乱了,撕扯间她的珍珠项链被弄断,圆滚滚的珍珠拉狼狈地掉满整个储藏室。
贺光徊被她晃得头晕,根本跪不住。
可他仍旧用本能维持着最后一点理智,用手抵着托着母亲。
“妈妈,同性恋不是错,我没有错。如果您接受不了,我可以一辈子不带他来您的面前。但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和其他人在一起了。但我向您保证我今天真的没有去见他。”
下意识地,汪如芸问出口:“为什么?”
贺光徊没说话,只撑了撑身体好让自己跪得直一点。
黑暗的储藏室里贺光徊眼睛清亮如水,汪如芸怔怔地盯着贺光徊,眼神碰撞好几个回合,贺光徊仍旧咬着牙关一点不退让。
几分钟后,汪如芸站了起来。
先前还歇斯底里的表情现在换成了麻木冷漠。
她抹了把眼泪,用一贯的、高傲的语气对仍旧跪在地上的贺光徊说:“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那你离开这间家吧。我倒要看看,没有我和你爸爸物质上的帮助,你能走得多远。”
狭窄密闭的储藏间里贺光徊跪到了天亮,他从一开始的跪着,到后面变成趴着。
等储藏间的门锁终于解开,有人把他拉出去见到光的第一秒,贺光徊就吐了出来。
被摇晃时的眩晕和密闭空间里稀薄的氧气已经让他到了极限,而刺眼的强光是让他倒下的最后一根稻草。
贺光徊断断续续吐了一整天,到后面是汪如芸实在不忍心,把已经没多少意识倒在卫生间里的贺光徊半抱半拽地弄出卫生间,又让贺求真开车把贺光徊送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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