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所谓地笑笑,好久没笑了,嘴角都扯得有些疼。隔了片刻,平静地说:“你那晚也在吧。”
祁宇遽然哑了。
“柚子……那匹马最后是怎么处理的?”辛戎看向祁宇,“告诉我。”
祁宇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但他真的听出了辛戎声音里的央求。为了一匹死翘翘的马,来示弱?或者,这是什么障眼法?让自己再次步入万劫不复的陷阱?
“祁宇——”辛戎叫着他的名字,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悲哀与柔情,“告诉我,好吗?”
他叹了口气,妥协。
辛戎问得很细,问那它是真的当场就死了吗,没有挣扎吗,不像是演的,似乎真忘了那些细节一般。他还问是怎么肢解马的,那些内脏呢,是就地掩埋,还是丢在火里烧了,有人把马头当作战利品收走吗,等等。
越讲下去,祁宇越被辛戎吓住了。
他忍不住去观察辛戎的表情,看不出悲怆的痛苦,也不像是那晚的那群变态般,漾出难耐的欢喜,把血腥当作享受。很空,很虚无,仿佛被什么榨干了。
他有几次停了下来,辛戎就会微微蹙眉,问他为什么停。他已经对讲述消化不良,又不愿意露怯,就说自己口干舌燥,要找点水喝。辛戎就会笑一下,这样啊。这笑容里,似乎掺杂了病态的快感与鄙夷,转瞬即逝,不确定。
讲完了,祁宇长吁一口气,重重揉了几下太阳穴。好似良心终于得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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