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恂之笑了笑,继续看策划书,没说什么。
过了许久,她才听见他开口。他低着头,一边阅读他们的结婚策划书,一边轻声说:
“我可以对他们既往不咎,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虞幼真愣了愣,这件事情怎么会关系到她?这件事情的症结难道不是黄氏夫妇自己商业行为不端吗?既是不端,又有什么可以被宽宥的余地?
她说:“不用。”
温恂之再一次看完了那本分量极重的策划书,他在末页处签上自己的名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签完字,他也没有合上这份厚厚的策划书,而是垂着眼,细细翻看过这份烂熟于心的策划书的每一页。
直到听到虞幼真否定的回复后,他才抬了抬眼——她坐在他面前,一双乌润的眼睛清凌凌的,清明且坚定。
她说,“是他们自己自食其果,你不必为我破例。”
闻言,他眼角微微一弯,她是最心软不过的人,却也清醒,不会肆意无度地挥霍善意。
他垂下眼,伸手握住她的手,拇指缓慢地摩挲着她的无名指,那儿戴着一枚巨大的鸽血红红宝石戒指,是他们的婚戒。
红宝石极红,像开得最热烈的玫瑰,也是最真诚、最不倦的爱意。
他凝视着那枚婚戒,片刻后,才道:“我听你的。”
他的声音温淡清冷,但虞幼真莫名听得耳根有点烫,她动了动,却被他握得更紧。他抬起眼注视着她,视线有意无意地掠过她嫣红得像红宝石一样的唇瓣,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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