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嫂子与如醉呆愣愣地站着。
与阿姀相处的这些时日来,除了不同住,几乎无所不晓。说到吃苦,阿姀毫无怨言,甚至次次想的比她们还要周全。
铺子里的事,也无不亲力亲为。
周嫂子记得初次见她时,她衣衫单薄,头发凌乱,像是刚刚逃荒来的一般。而后两人一起做起了哭丧的生计,阿姀也从不喊累,好养活得不行。
即便主家给的吃食只是窝头稀粥,周嫂子都嫌这东西难以下咽,阿姀仍是面不改色地大口吃了下去。
这样的女子,竟会是那富贵乡里的天之骄女?
也怨不得自从与召侯成亲之后,阿姀做事变得越加井井有条,她还想着高门大户到底不一样,对阿姀的磨练也太快太强了。
阿姀写了一上午的对联,衣袖半挽着,露出白净的一对小臂来。手掌根也蹭上了些墨汁,早就干在了皮肤上。
长发随便挽在脑后,她向来不在意发型精致与否,用一根长簪挽着。碎发垂在眼角旁,一举一动皆如玉山。
“放肆。”她语气轻,却掷地有声,“陛下令尔等来寻我,你们便是如此摆谱充阔的吗?”
许久不拿捏这番架子,阿姀甚至有些不习惯。
宫规礼节束缚之下的宣城公主,从来都不曾是她自己。只有逃出了金屋,像只自由的鸟雀,才不白活一遭。
如此危及的关头,想到的竟然是这些,阿姀似笑似嘲,愣愣地看了看手上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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