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斌一想起这些便恨得牙痒痒,他不搔头,只在夜晚里扣墙皮,抠得一面墙凹凸不平,自己的指甲短而脆,而如今他不用再偷偷怄气,像抠墙皮一样,他抠住了戚栖桐的手背,笑得畅快:
“怎么?嘉阳那个贱人也肯告诉你呃——的身世?”
“君上!”
池杉怎么拦得住戚栖桐?戚栖桐下了死力,扼住元斌的脖颈,逼得元斌暴突了眼睛,呜哇哇地大叫,涎水流了一地。
元斌感受到长平君的指头深深地陷进了他的喉咙中,他觉得他的皮肤就要破了,恨意就要贯穿他全身,他有点怕了。
但他又说不出话,想求饶都没机会,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但最后长平君放过他了,是自己松手的,这让元斌很是意外。
外头守着的狱卒都蠢笨迟钝,长平君身边的侍卫不敢阻止,元斌觉得长平君真是可怕,竟然能在最后关头找回理智,毕竟长平君流露的恨意没有半分假。
不过他料想得没错,长平君还要求他。
“咳咳咳——”
元斌咳得舌头掉出嘴唇外,眼泪和口水混在一起,等他找回五识,能视物的时候,他发现长平君已经坐在轮椅上了,居高临下的模样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如果袖下的手没有微微颤抖。
戚栖桐从衣襟中扔出几张黄纸,句末的红手印尤为瞩目,池杉看着元斌,冷道:“你与元驸马一母同胞,一起上学堂读书,万没有元驸马能上殿试,你却大字不识的道理,认股书和赁屋契书的分别你会不知?说!为什么要替人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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