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麓用眼神催促他。
商泊云抽了张湿纸巾,慢吞吞地替江麓擦手。
他一点点认真地将手指包裹,那里骨削如玉,淋着透明的水色。
“我知道。”
他说。
然后将湿纸巾随意扔在车上,动作难得带着烦躁。
空鸣许久的引擎终于出发。
江麓松了口气,尽管半途而废的事情令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虚浮的悬空,但不能任由商泊云再继续下去。
重重叠叠的竹影从车窗外一晃而过,晴朗的白日透过车窗,明晃晃地告诉他,他刚刚差点就跟着商泊云一块儿乱来了。
驶离了幽僻的道路,阿斯顿马丁即将汇入长洲繁华的车流。
哪怕鸣笛声不多,主干道的喧哗也衬得漪楼的院子像是另一个世界。
绿灯即将亮起,商泊云绷着郁郁的下颌线,忽而开口:“江麓。”
他看向他。
商泊云眼睫也低垂,薄而锐利的眼尾向下,语气挫败,神情可怜:“……安翡离这儿不远。”
江麓一愣。
安翡是他们常见面的酒店,那里有间套房长期为他们保留。
猛然想到了什么,他目光往下,果然瞥见了商泊云自己招出来的祸害。
鼓鼓囊囊,没皮没脸。
江麓被气笑了:“商泊云,之前不是说送我去剧院吗?”
“开车。”
绿灯亮了。
商泊云终于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
第46章
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 “忍耐”一直是一个十分经典的课题。
比如勾践卧薪尝胆,韩信胯下之辱,魏朝待机十年的司马太傅——总之, 凡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者, 往往能够成就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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