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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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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钰握紧剑柄,牙齿用力咬在唇上,咬得很深很深……

第二天清晨,寂静小路上,上官钰独自牵马而行,前面路边,有个人在等着,启。

“殷离让你来的?”上官钰道,不禁涌起些许期待。启却摇了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问:“你要去哪里?”

“天地宽广,总有我可以去的地方。”上官钰哼了一声,带出冷笑。启走上前来,道:“你蚀心丹的毒还未解,你忘了?”寒潭边上的凉亭里,他亲眼见她服下了药丸,并因此而懊恼不已。

“若是真要死,也早死了。”上官钰笑笑,不以为然。启益发着急了,又道:“就这么走,未免太过鲁莽。”蚀心丹半年一解,倘若一走了之,今后岂非性命不保?

“可能根本就没有蚀心丹。”上官钰笑,服下那粒药丸过后,功力的进展并不明显,与蚀心丹功效相去甚远,殷离的性子她最是了解,兴许当时不过是句戏言罢了。

见她毫不在意,启心里越发难受,不由自主地松了手,呆立当场。上官钰回头,有些奇怪:“你不走么?”启不喜殷离,她素来是知道的,这当中多多少少是因了自己的缘故,自己走了,启理所当然不再留恋琅琊才对,然而看他如今模样,似乎还在犹豫。

“日后去哪找你?”启又问,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找殷离弄到解药,以免后顾之忧。

“凉荒村吧,我应该会去那儿。”上官钰遥望着西南方向,些许感慨。就在那里,她被墨府带走,这一走,便是十二年,也该回去看看了。

启郑重点头。

比起城外的冷清,城内则热闹得多,喧天锣鼓中喜气冲天。镇抚使排场不小,把琅琊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请了来,光是大院里就摆了上百桌酒席,正中央更搭起三丈多高的戏台,戏班子在上面咿咿呀呀唱得正起劲。

大部分宾客经已到场,听得津津有味,忽地报幕官走到台前敲响一记金锣,唱腔顿止,要换戏了,但听那报幕官扯着嗓子喊道:“下一出,赵氏孤儿。”众人莫不面面相觑,谁不知道今日乃专为小主子设的喜宴,演这么一出,可不是要当众落镇抚使大人的脸么?如此胆大包天,普天下恐怕也就只有那镇抚使夫人一个了。众宾客不禁扭头朝主位那边望去,果然,镇抚使夫人轻摇羽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一旁搂紧儿子的妾室,好生得意。

正小声议论的当儿,冷不防大门那边又起了骚动,原是镇抚使亲自领着位两位佳人走了进来。前一个芙蓉脸面,长挑身材,身穿大红罗袍,脚踏锦绣金丝鞋,腰悬银剑,摇摆间环佩叮当,恍若嫦娥离月,犹似神女下凡。后一个娇柔恬美,眼波流转双目含春,我见犹怜,恰是殷离和玄卿。二人目不斜视,随镇抚使在主位落座,酒宴即开,经了一番寒暄介绍过后,众人方知,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十七公主到了,于是益发惊讶了去。

刚喝下两盅酒,殷离便告困乏,倚在椅子上半眯了眼,微微打盹,迷迷糊糊的当儿,忽听台上戏子唱道:“庄姬已然身有孕,岂能叫他留后根。倘若是生下了儿和女,我定要斩草并除根。”于是忍不住睁了眼,乜斜着望向那镇抚使,笑而不语。镇抚使还没说什么,他夫人倒是急了,立马招来报幕官,意欲再次换戏。殷离一摆手,依旧是笑:“无妨,好戏一场,不消换。”镇抚使夫人讪讪地涨红了脸,不敢发作。

隔不多时,已演到新王登基魏将回朝一段,戏子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飘近,听得极真切:“身穿征袍十五载,不觉须白两鬓斑。新主登基宣入朝,一番作为由此来。”听着听着,殷离不觉触动心事,想如今朝堂之上,若明昭夺了皇权,自己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日明昭归西,帝位更是囊中之物!然后,再将其拱手奉送给殷语默……只可惜,她的皇姐如今却生死难料。

殷离问过府内府外不少人,得到的答案都大同小异,没有人知道殷语默的现状,亦不曾听闻腥罗有要挟之举。事有反常必为妖,如此蹊翘,定是有人刻意隐瞒了自己,那个人,可能是上官钰,也可能是玄卿背后的赵彦。于是,她刻意来到这繁杂热闹所在,试图探听些蛛丝马迹,哪怕早已猜出那并非什么好消息,可还是很想知道殷语默的近况。

第25章 酒疯

她想得入迷,冷不防周遭众人发出阵阵惊呼,睁眼,却见那脸上粉彩的戏子手持弯刀恶狠狠劈将过来,刀风刮面生疼,好快!仓促间殷离举起银剑死命格挡,哐当一声火花四溅,堪堪敌住,而戏子另一只手臂已然轮圆了再度劈下!

殷离惊出浑身冷汗,只道必死无疑。值此紧要关头,戏子身形在半空中猛然顿挫,仿佛撞在透明巨墙之上,整个往后倒去,在他后面有人!那人双手拉一根肉眼难辨的钢丝,就这么毫不客气地把他狠狠拉下。与此同时,戏子的手腕已被钢丝整齐切开,带着长刀跌落台上,掷地有声。他发出哀嚎震天,捧着断腕夺路而逃,不料脚上剧痛,低头一看,竟连右脚也被切断了去,愈发惊得魂飞魄散。

启迎头赶上,正正对着戏子,虽说油彩满面,可五官轮廓并未完全掩去,于是很快就认了出来,此人乃墨府墨者,当初赵彦排除异己的时候,曾和自己曾打过照面,如果没有记错,这位墨者是效忠于赵彦的。

戏子情知是走不掉了,况且断了一手一脚,更是了无生趣,索性脖子一仰,右手提着弯刀在脖颈上用力一抹,自绝当场。变故突生、瞬息万变,众人尚未弄明白发生何事,刺客已倒地身亡,所有人俱都看得呆了,直至镇抚使传令裨将领着兵勇四下戒严、逐一排查时,大半宾客仍旧六神无主,仿若游魂般不知所措。

而那边,殷离抚了抚胸口,启的出现叫她很是意外,换作以往,替自己解围的应是上官钰才对,此刻,上官钰不见踪影。

“上官呢?”殷离拉着一张脸难道。

“她走了。”启将钢丝重新在手臂上缠好,面无表情。殷离勃然大怒,之前在荒岛不辞而别,现在又说走就走,还真不把自己放在眼内!殷离气得七窍生烟,颤声道:“她去了哪?”启不搭话,虽明知上官钰下落,也明知上官钰留下口讯其实是要给殷离的,可偏就说不出口。冥冥中,他还是藏了私心,生怕殷离去找上官钰,生怕再次看到两人双宿双飞。

殷离没奈何,闷坐半晌,忽又道:“你出手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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