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足足一夜,不知上天答应否?”
敕若倒是没有花子夭那般咄咄逼人,走上前扶过夏晏归,话里带着担忧,“皇上跪了一夜,如何不好好休息?”
夏晏归走得很慢,尽管腿脚仍有些颤抖,但总归无大碍。他笑着摇摇头,“不过一夜罢了。”
夏晏归坐下来,脸色有些苍白,敕若泡上一杯茶,“皇上可是看见国师了?他近来如何?”
“他很好,”夏晏归像是在告诉自己般,喃喃道,“很好,气色不错,想来是没有朕在一旁烦扰了。”
敕若摇头,“国师不会这样想的。”
“塔内光暗,”敕若说道,“皇上又如何能看得清?”
花子夭在一旁凉凉地,“眼睛瞎了,再亮也看不清。”
夏晏归淡淡道:“不然还能如何,告诉自己国师过得不好吗?”
“那朕也过得不好,”他道,“若是朕与国师过得好了,天下便也不好了。”
夏晏归像是一夜老成了十几岁般,“世间如何能有两相全的事,朕告诉自己国师过得尚好,可是错了?”
敕若看了花子夭一眼,轻声道:“错倒是无错,只是如此,辛苦了些许。”
岂止些许,多到夏晏归时时为自己的自欺欺人而感到喘不过气,每每望向肃穆的国师塔,那沉重的黑色像是扼住他喉咙般使他窒息。
即便在大婚当日,每拜一次,他都告诉自己,或许引鹤现在正在塔内哭呢?
或许他现在有一点点后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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