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雅蒜小心扶着,从里间里走出来。沈白裹着白狐腋的暖裘,手里拢着个手炉,一见华彤来了,早腻在他怀里,又嗔道:“今早上那盆金盏玉台正开了花,你要再不来可不给你瞧了。”说着,命廉姜到里屋去取。只见玉石条盆里面攒三聚五的栽着水仙花,蕊若金盏,瓣似玉台,疏密有致,香气亦是不俗。华彤一见,不觉笑道:“可不是玉台盛金盏,廉姜捧雅蒜。”雅蒜见华彤正拿自己与廉姜取笑,不由一愣。廉姜也微红了脸面,道:“公子,这、这花摆在何处?”不等沈白回答,却听雅蒜嗔道:“呆子,自然是摆到那儿了。”说着眼角一飞,那目光在案上一定。廉姜被雅蒜这一瞪,面上登时红了个透,竟似要烧着般,放好水仙,忙不迭的逃了出去。众人见了,皆是大笑。
用了晚饭,饮了屠苏酒,依例燃放鞭炮爆竹。沈白身子柔弱,经不得大阵仗,因而也不过是些众星拱月、花开富贵那般的小花炮,或是飞天十响、落地惊雷之类的零碎小爆竹。廉姜领着几个小厮在窗外安下屏架,将烟火等物备齐。沈白攀在窗前探头探脑,又怕毕驳之声忽至,两手紧紧捂在耳上。忽听一声巨响,沈白惊呼一声,忙把身子一缩,正巧撞到华彤胸前。华彤见他面颊通红,不觉温柔一笑,道:“这些好不好?”沈白双眼亮晶晶的,忙不迭点头,又喜得在华彤面上亲了一记。华彤自后背将他搂住,运功助他御寒,又不觉将双手覆在那双小手上。沈白回眸一笑,又忙忙望向空中,生怕错过什么繁华锦绣,尚不知烟火本是冷灰而已。华彤望着漫天流星,交飞群萤,面沉如水,冷似悬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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