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后这起案件就被移交到了妖狐的手里。
有两种可能,其一,镰鼬确实是普通人,那么凶手也许确实是随机选择被害人。杀死山童的原因则可能是因为第一起案件暴露,杀人灭口。但这个思路很快被否决了,还是因为指纹。若是为了杀人灭口,又怎会费心费力地往死者肚子里藏一枚指纹。但这似乎又验证了指纹可能只是凶手用来诱导警方的道具。
其二,镰鼬的身份可能并不如他们查到的那样简单。
无论如何,在第三具尸体出现前,他们的调查重点都会在镰鼬身上。
想到要调查镰鼬的身份,妖狐第一个就想到了大天狗。如烟烟罗之前所说,搜查课曾经调查过镰鼬的身份却一无所获。而知晓山吹计划和黑夜山的妖狐清楚地知道若镰鼬真和那一方有关,他表面上的身份必然十分完美,对警察而言调查起来并非易事。而以大天狗的身份和渠道调查会简单地多。虽然以他个人的角度而言,并不愿与大天狗再有更多的牵扯,但涉及到案情和工作,他却很愿意将个人恩怨放在一旁,再说早日结案,他也好早日返回东京,断个彻底。
散了会,妖狐打开手机正准备联系大天狗,就线接到了晴明的电话,妖狐看了看挂在办公室墙上的表,不得不说,晴明工作狂的外号实在是名副其实。
一进晴明的办公室,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而且是他很熟悉的便利店的食物的香气。其实妖狐也是一个工作狂,吃饭不规律是他的日常,曾经还常常因为胃痛被那人教训。只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之前三个月闲散规律的生活似乎又让他的胃养成了一日三餐的好习惯,此刻竟真的饿了起来。
于是晴明警视监和妖狐正警视靠着那张宽大的办公桌,位于京都警察本部的大楼的顶端,一边看着楼下古城的万千灯火,一边啃着手里便宜的便当喝着速溶咖啡。
“我工作累的时候就很喜欢这样往下看。”晴明忽然说道,“可能是很自大的想法,但总是觉得那些此时正开心吃着热饭菜的家庭,可能是因为我的工作才能笑得这么开心,就会觉得又有工作的动力了。”他夹了一团米饭,看了看妖狐,笑道,“真的是很自大的想法吧。”
妖狐慢条斯理地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又喝了一口冷了之后更加甜腻的咖啡,比早上那杯还难喝。
“不啊。”他说,“我有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然我可能早就无法当一名警察了。”他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将杯子放到了很远的地方。“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聊为什么当警察?”
“我刚和八百比丘尼老师通过电话。”晴明似乎也觉得再无法忍受这难喝的咖啡,转身去烧水泡茶。若是换了其余的警官,被顶头上司这样对待大概会觉得站立不安,妖狐却享受得心安理得。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和大天狗以前是那样的关系。”
一口米饭卡在了喉咙,那么难喝甜腻的咖啡此时却成了唯一的解药被妖狐一口灌了下去。
“如果你实在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想办法让你无需和他碰面。”
妖狐的声音有些干哑,“没关系,工作为重。只要你帮我把身份保密。”
“这是自然。”晴明泡好了茶,递给妖狐,“不过警匪相恋啊,真像是言情剧里的情节。”
又一口发卡在了喉咙,这次连难喝的咖啡都没有了,只有一杯刚烧开的连茶叶都还没泡开的茶,妖狐只好咳嗽了好几声。不知道该吐槽八百比丘尼答应要保密却转手就把自己卖了还是吐槽警界精英政界未来之星的晴明会看那些无聊的言情剧。
待到气息平复,妖狐还是从善如流地答道,“你也可以试试。”随即又想了想,“不过演的大概不是警匪剧,是朝日新闻。”
安倍晴明和安倍家族政治上的对手源博雅交往过密的新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两位身为Alpha的家族继承人一边在会议上互相拆台一边携手夜游什么的。即使像妖狐这样无心八卦的人也有所耳闻。
这次换晴明一口饭卡在了喉咙,好在他还剩了半杯咖啡。
一顿饭就这么你卡一口我卡一口地吃完了。
跟昨天比起来,今天下班的时间算很早。商店都还没开门,想了想妖狐还是走进了百货公司,他需要一个咖啡机。挑选了和东京家中一样型号的机器就付钱走人。却在门口被穿着学生制服的萌妹子塞了好几张传单。
“日光を见ずして结构と言うなかれ。”1加粗加大的字体映入眼帘。
“警匪相恋啊。”妖狐轻声地说,“那个时候,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呢。”
*1:意为:要是旅游的话,如果不去日光就感觉差了很多。
晴明说他和大天狗曾经相恋。
妖狐第一次发现语言确实是最简洁的表达方式,不过四个字就将十八年的时光完美地概括。
和京都一样,日光也是一座以旅游业为名的夹杂在大城市之间的小城,官方数据不过三万人口的小城,一年却要接待数百万人次的游客。
妖狐全家搬到日光,是在他五岁零十一个月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他的父亲是和母亲是基因纯度很高的Alpha和Beta,偏偏生下了身为Beta的他,原本生活在东京上流社会的父母自身并不介意流言蜚语却不愿让妖狐在充满了嘲笑和恶意的环境中长大。
也是这样一张旅游传单,让妖狐父母下定了决心搬离繁华的东京,来到日光。
时值盛夏,日光却安静得连蝉鸣都富有规律而不似东京那般杂乱无章。妖狐将一箱箱的东西从卡车上搬下,放进他们的新家。他很喜欢新家,东京的家是高档的豪华公寓,精装修的房间处处透露着冰冷。眼前三层楼的小院被阳光眷顾,母亲告诉他阁楼是他的地盘,他可以在阳光和星空下肆意翻滚。他度过了最放肆的一个月,像这样偏远的小城,居住的大多是beta家庭,他们的语气不像东京那些人带着嘲讽,反而对妖狐的父母很是尊敬。
妖狐也很快就跟附近社区年龄相仿的孩子们混熟了。所以,一个月后,当他被父亲带着去最近的小学就读时,妖狐一点也不紧张,只有期待。
车在半路出了故障,妖狐不幸成了最后一个报到的学生。而严格按照名单数量摆放的桌椅,也只剩下了一个空位。
看着自己的同桌,妖狐大概知道这个位置为什么会被留到最后了。金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小辫,如母亲珍藏的蓝宝石一般纯粹的双眼——在日本,却是不常见甚至被妖魔化的外貌,说起来妖狐也因为金色的双瞳时常被人打量。
没有自我介绍,那人的视线未曾离开过眼前的书本。妖狐偷偷瞥了一眼书的内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