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我明年可以跳级啦。”
果然,林蚕蚕听到就笑了,抬手摸了摸林家珍的头,“家珍很厉害,不过学习不能急于求成,得一步步来,基础打好了才行。”
林家珍重重地点头,一脸满足,“老师说我基础打得很牢的,跳级我就能替家里省钱了。”
林蚕蚕听得一愣,林家珍上学的费用应该是林小叔一家出才对,怎么就是替家里省钱了呢。
看着林家妹和林家珍扬起的笑脸,林蚕蚕没有问她们,叮嘱她们专心看书后,就出了屋子。
原主的日记林蚕蚕确认没有看错,当初原主答应工作给林小叔的条件就是让林小叔供林家珍,不管林家妹。
这事徐来娣应该是也知道的,林蚕蚕想了想,也不瞎琢磨了,直接就去找徐来娣问情况。
“头一年是你小叔拿的钱,但你小叔一家在镇上也不容易,人情往来什么的……”徐来娣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是说着说着,看着林蚕蚕变沉的脸色,心就慢慢虚了起来。
林蚕蚕本来心情很平淡地回的家,但现在看着徐来娣,只觉得心里一股子没来由的暴躁。
其实这是林家自己的事,徐来娣不让林小叔出学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徐来娣有这个本事供得上就行,放在以前,林蚕蚕才懒得去多管闲事。
大概是跟魏敢的事影响了林蚕蚕的心情,她现在多看一眼徐来娣都觉得烦躁。
“小叔家里在镇上不容易?”林蚕蚕声音冷得吓人,徐来娣就越发地窘迫,她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张口。
当时林小婶跑来跟她诉苦,讲家里如何不容易,徐来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子一发昏,就硬是没让林小婶拿家珍的学费了。
林蚕蚕冷笑一声,“人家一家四口,林小叔和林真真都是拿工资的人,厂里给老太太的钱林小叔都昧下了,家里唯一的负担就是林家宝上学花销,你说人家家里不容易?”
徐来娣讷讷不知道如何开口,屋里林家妹和林家珍也噤了声,姐妹俩个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些委屈。
“知道什么叫人情往来么,有来才有往,有出去的也有回来的,林小婶那性子,她会做亏本的买卖吗?”林蚕蚕看着徐来娣,皮笑肉不笑。
“你倒是会打肿脸充胖子,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善解人意,特伟大啊,圣母光辉普照大地啊你!”
语音一落,林蚕蚕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自知她这话有些过分了。
徐来娣不敢反驳,拿着手帕揉着眼睛连眼泪都不敢流。
“大姐。”林家妹和林家珍从屋里出来,缩在墙边,不太敢说话,眼里含着求饶的神色。
有人路过林家屋后,隐约听到林蚕蚕似乎又在骂人,竖起耳朵想再听,又没有声响。
但总归这熟悉的一幕还是让人格外兴奋,听到墙角的人立马就去村里跟人分享去了。
没听清楚内容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以前林蚕蚕也没少这样凶徐来娣母女三个,“哎呀,我就说嘛,林蚕蚕肯定是装的,这不,马上就显原形了。”
“真的真的?骂得多厉害?”
“我在她们后屋那条路上都听见了,你说厉不厉害,林蚕蚕现在底气足喽,骂人可大声了,徐来娣都不带吱声的。”
“她跟谁吱过声,就没见过徐来娣那样窝囊的后娘。”
“她不窝囊她能供林蚕蚕?不把林蚕蚕扒皮吃了就不错了……”
……
“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激动了。”林蚕蚕平了平胸口的怒气,但看徐来娣还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林蚕蚕也不打算再跟徐来娣说什么,只让徐来娣以后不再管林家珍上学的事,也懒得再在家里坐了,直接就回了厂里。
至于原本准备给徐来娣的十块钱,林蚕蚕也没有拿出来,给徐来娣,林蚕蚕还真有些不放心。
这已经是第二回,林蚕蚕回家连饭都不吃就直接走了。
徐来娣想哭,想跟两个女儿说说她的不容易,可林家妹和林家珍却不再像从前那样理解她。
“妈,你都没有告诉大姐,头年的学费,是我们背了五十斤稻谷和两麻袋小菜去小叔家里换的。”林家妹眼睛微红。
她现在还记得,她们顶着大太阳,一路背着粮食去了镇上,到了小叔家连水都没喝一口,小婶打花叫花子一样,塞了学费钱给她们就把她们给轰走了。
她们生产队离工厂是近,但离镇上可不近,一路走过去,得要一个半小时,家里也没有平板车和独轮车这样的东西,还要背那么多东西,花费的时间就更长了,她不光是背上被磨破了,脚底板也是两个大血泡。
以前林家妹也不觉得徐来娣的行为是错的,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是看徐来娣“以身作则”,身体力行地那样教她们长大的。
但现在,林家妹好像有些懂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家妹:我妈是绝世软包子,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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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回到厂里, 林蚕蚕的心情也一直不太好,很暴躁的那种, 半夜熟悉的疼痛找来的时候, 林蚕蚕心里一咯噔,果然床单遭殃了。
等从箱子里翻出月事带,林蚕蚕就更暴躁了, 去他娘的穿越,她宁愿猝死在办公室里一了百了,也不想穿到这个鬼地方来受苦受累。
床单也没有可替换的, 林蚕蚕心头烦燥, 根本就睡不着, 干脆半夜把床单扯下来,端着盆子去了水房。
穿越以来, 林蚕蚕很努力地让自己融入这个世界了,她以为自己在经历了上辈子那么多苦难后, 无所不能,不管多糟糕的生活都可以坦然面对。
就像二十岁时,觉得三十岁会变得成熟有阅历,其实根本没有, 真到了三十岁的时候, 面对三十岁会遇到的问题,她还是会焦虑,会茫然,不成熟也不够懂事。
现在也一样, 当所有的一切不顺利时,她也会情绪低落,会暴躁,她根本没有自己想像的那样强大。
魏敢最近几天总是失眠,宿舍熄灯了也不睡觉,就站在床边看着对面的宿舍。
他是看着林蚕蚕下楼的,楼道里的灯再暗,他也看到了她并不愉快的表情,还有她丢在盆里的床单。
想到了什么,魏敢耳尖迅速窜红,但很快他又回过神来。
明明人已经下到楼梯口,离对面宿舍水房没有几步路的距离,魏敢却不太敢往前走。
林蚕蚕生他的气,他是知道的,也确实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