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戏谑般摇了摇,然而眼底没有任何笑意:“你担心我在东宫发现了妙容为何突然开印的秘密,冲进宫里去当场把太子一剑杀了?”
单超不答,面上神情分明是默认。
“大将军,”谢云嘲讽道,“我在漠北抚养过你,回京后教过锦心,把马鑫从天牢里捞出来之后也悉心调教过他好几年;其他北衙禁军子弟,林林总总不可计数,萍水相逢的师徒之谊大概也数不过来。”
“——这些人里,最蠢的就是你。”
单超刚毅的薄唇微微抽搐:“……为何?”
“没事。”谢云坐进扶手椅里,顺口道:“最愚蠢的徒弟往往更得师父欢心,世上的事就是这么不公平。”
单大将军:“……”
单大将军吸了口气,正想说什么,忽然听谢云懒懒道:“还记得贺兰敏之么?”
这个人名已经太遥远了,单超稍微反应了下,才狐疑道:“记得。”
“三年前皇后生母杨夫人过世,贺兰敏之克扣丧葬金银中饱私囊,事发后被流放韶州。后来皇后不解恨,又令人送去了毒酒、匕首和白绫,逼他自缢而亡,朝中与他交好的一众士子也大多被流放去了岭南。”
“……”
单超正思忖这个人名为何会忽然被提起来,就只听谢云又道:“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当年你曾经问我,为什么贺兰敏之同我百般不对付,甚至不惜使用各种手段,多次刁难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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