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同样的一份,却总嫌给的少,走到门口,大臂一拦,挡住薛崇的勤务兵,两指一叉,拈过饱蘸油荤的鸡腿,撂到自家盘里,“老竹竿用不着吃那么多,吃再多还是竹竿,不如给我家仲芳……”撂完就走,步子撵得飞快,叫勤务兵追赶不及。勤务兵便气丧着脸,回身要求添补,被炊事房的老兵数落,一根瘦腿舀过来,重重一丢,卤渍飞溅,最远的溅到他的下巴上。哽咽着气,他回到司令部,头件事就是把孙天魄抢了鸡腿的事报告薛崇,“……不是一次两次了,抢了四五回,摆明了看您好说话……”想了想,没把那个“老竹竿”的说辞抖出来。薛崇拉过盘子,撩一撩手,径自吃起,就没打算计较。不计较的原因很多,从头至尾,可以列上一整张纸,每一条都能有力地证明,不跟弼马温计较比跟弼马温计较更划得来。何况如今弼马温身后还有个得势的弟弟,孙大圣之外,还添了孙二圣;薛崇把鸡腿咬在嘴里,打定主意在饭食上对行者家族让步。
于是这段日子孙天魄便过得前所未有得滋润。炊事房领一份饭,顺带抢薛崇的饭食,隔三差五叫勤务兵去长沙城里端一锅佛跳墙。偶尔他的相好还会在灶间给他加菜,剁椒鱼、红烧肉之类,或辣或香,随着南风飘至整个师营。一些骨头软的士兵,忍不住跑上前讨好,拿炮台烟孝敬孙天魄,眼瞟着灶间里的人和菜,斟酌着措辞想要分一勺羹,例如“……烧得是什么,这么香?”对于那相好,想不出该如何称呼,暂时略过去,以后再说。奇货可居着,孙天魄根本不稀罕这点讨好,膀子一挥一挡,“去,去!烧什么都没你们的份!”赶禽鸟一般把人撵远,摇摆着走回灶间,脑袋探进去,用着方才士兵讨好他的腔调讨好道:“仲芳——”男人不答,孙天魄整个身子就直接进去,然后半敞着的门扇里就传来一声声的“仲芳”,混杂着低低的呜哝。周围的夏风里便依依地荡漾开某种情愫、某种风情、某种私密的柔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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