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抬眼,便见一身着铠甲身材壮硕男子,坐于马背,两眼隐约可见血丝。
“说!”
“城北一处截获一马车,其内有两来历不明的汉人女子。”
长孙嵩侧过了脸,轮廓有几丝凌厉:“年龄适中者掳入军营,犒劳军心!”
“这..”
男子有些吞吐,目光闪烁。
长孙嵩挑眉:“怎得?”
男子下马,压低了声道:“属下听闻此次青州城第一美人苏皖也在俘虏之中,属下见那马车内女子样貌惊人,怕是苏皖本人。将军不去瞧瞧?”
长孙嵩唇角噙了丝笑,盯着他。
男子见他如此目光,不禁低了头:“美人难得,不若就去看看?”
只听长孙嵩长笑了几声,转身:“那便去瞧瞧。”
男子望着他,目光微微闪烁。
几名身着甲胄的北魏士兵围着一马车,半掩的车帘下可见一片孔雀蓝的衣角。
“小姐..”绿衫的女子,面色惊恐啜泣道。
“莫怕,莫怕。不会有事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样貌极美的女子,两眉微敛,娇俏的鼻梁渗出细细的汗珠,粉唇微抿。
苏皖脸色有些发白,禁握的手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倏然车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苏皖的心倏然悬了起来,眼底滑过恐慌。
车帘倏然被掀开,一束刺眼的阳光落了进来。
苏皖视线有些眩晕,待到再次聚焦起来,只见一样貌极为英俊的男子打量着自己,他身着甲胄,衣着不凡,那双眼锋利无比正一寸寸扫在她的身上。
莫名她觉得那双眼仿佛能看穿内心一切的龃龉。
“出来!”
一股蛮力应是把自己给扯了出来。
苏皖没站稳一下子从马车跌落了下来,脚踝被扭到,一阵钻疼传来,眼角有些湿润。
“小姐。”身后的绿萍惊呼,面露怒色。
“你们敢这么对我家小姐...”
话还未说完便被人用矛抵住了脖子。
“放肆!”
身旁一将士怒喝一声,吓得绿萍顿时腿软了下来。
苏皖扶着马车站起,挺直了背脊,极度隐忍还是保持着面色如常。
“你们想做什么?”
未回答她的问题,长孙嵩冷嗤了声,“苏皖?”
苏皖抬眼,不卑不亢道:“正是。”
张猛打量着长孙嵩的神色,试问了声:“将军,如何处理?”
苏皖垂底了眸,眼角隐约有泪光闪烁,虽此时有些狼狈却依旧遮不住柔美动人的气质。
连一旁的将士都忍不住侧目,多看她几眼。
“老规矩。”
长孙嵩扫过他一眼便策马离开。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苏皖垂下了眼,掩去眼底的神色。
北盛大军初捷,军心大振,拓跋嗣大悦,听属下报截获青州第一美人,便直接将此女赏给了手下第一大将比肩。
令将士们今夜痛饮美酒大口吃肉。
木兰因“伤”未能参与青州之役,只是听说了大胜。心底也是欢喜的很。
她就这样在营帐里躺尸了几天,便迫不及待起来去跟长孙大哥讲伤口已是愈合可以去打仗了。
刚一出账便迎上了鲁秋。
木兰脸色一紧,果不其然,鲁秋责怪道:“木兰,你这屁股是不想要了吧!这才几天就好了?”
木兰打着哈哈:“里面太闷了,我就出来走走。”
这几日简直是折磨,没伤还装伤躺了好几天,感觉腿都僵了。
外面又有几行人进来交谈着。
“听闻那青州美人被我们将军掳来了。”
“呦!什么时候去瞧瞧。”
“那你可晚了,听闻呢那美人被都督赏给了比肩将军。你啊就算了吧。”
木兰摸着脑袋,嘿嘿一笑。
“你别管我了,我刚又听人说长孙将军受伤了,我去瞧瞧。”
鲁秋见她执意如此,叹了声。
“快点回来!”
木兰应了声便准备离开,原本要跑着走突然意识到鲁秋在身后又装着一瘸一拐走得慢了些。
不远处的青枫路过,看到木兰这般瘸走路的姿势,内心止不住暗笑。
这木兰倒是有趣!
虽然这几日木兰在躺尸,但是也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只是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盯着,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百思不得其解,木兰出神想着一把掀开帘帐。
“长孙大哥!”
木兰刚抬眼,突然愣住,脸色猛然涨红!
迅速转过身去,这这这!长孙大哥怎得不穿衣服!还有下面怎么也还有大瘤子!
她只知道男人和女人下面是不同的,却不知哪里不同。每每去解手的时候总是躲着人。自然也避开看到不该看的。
木兰脑子突然乱起来,耳边一阵嗡鸣。
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孙嵩吃力把药布缠好,才穿上了衣衫,前几日不慎中箭,忍伤坚持了好几日,伤口也不见好转。
如今才得好好包扎一番。刚才忘了派人守着,如今被撞见倒是有些不妥,只是不都是男子,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这小子怎得跟个女人似的!
“木兰!你来了!”
木兰转身,露出了一丝眼缝,看到了他穿好了衣衫才松了口气,坐在了他身边。
贴近了他耳朵压低声道:“长孙大哥,你怎么也有大瘤子啊!”
长孙嵩瞧着她脸色涨的通红,小心翼翼模样,莫名笑起来。
木兰见他只笑不语,不禁有些恼怒。
“怎怎么了!你笑什么!”
长孙嵩笑得更开怀,甚至扯到了伤口,眉头一紧,唇角还扬着。
“你小子以为这是大瘤子!”
木兰蹙眉,“对啊!那么大能不吓人么!”
长孙嵩将长臂架在她肩膀上。
一股男性的气息包裹着木兰,木兰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半推搡着:“长孙大哥,你快说啊!”
长孙嵩低低笑着,抬眼看她:“这不是瘤子,我们每个男人都有。你小子不是从那旮瘩出来的。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木兰倏然面色一白。站起了身来,竟觉得有些不稳。
怎么可能!每个男人都有的东西。
那思思呢!她一直以为思思与别的女子不同,以为思思因此被歧视。
怎么会是这样...
木兰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牙齿里像是掺了铁屑,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盘旋着不远处他人大肆的笑声。
仿佛像是嘲笑着她自己的愚蠢。
曾经若兰在耳边的提醒怀疑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他的个头很高,骨节很大,还有喉结。
她怎么会觉得那是个女人呢!
忆起被扔进井里的檀木盒子,还有莫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