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去追，人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把头发，而后一脚踹在门上。

晚萧萧用几部片子的片酬在M市买了套小公寓，如今无处可去，索性便回了那里。

这房子自从装修好就没人住过，里面空空荡荡半点人气都没有。灯光森冷地照在家具上，莫名添上几分寂寥。她揭开沙发上的防尘罩，坐上去后，习惯性地用双手环抱住膝盖，蜗牛似的把自己整个缩成一团。

“这次真的是你太作了。”十八的声音忽然响在客厅里。

她早已习惯它的突然出现，仍旧一动不动地坐着，回它：“我知道。”

十八又说：“你伤到他的心了。”

这位系统妹子其实一向不怎么喜欢顾孟平，连它都看不下去她的做法，可见她有多过分。晚萧萧吸了下鼻子，却仍旧只是答：“我知道。”

“……”它沉默了下，说，“你们人类真奇怪，我是不是应该再更新一下我的情感系统？”

她的嘴角轻轻动了下，半晌，反问它：“你知道当初我意识到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吗？”

十八像是真的认真思考了半天，猜测：“想爸爸妈妈，不想就这么死……之类的？”

“我在想，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温暖，又要失去了。”她直勾勾地望向前方，正对着她的电视屏幕上，映着她此刻的模样，“十八，其实我是见过顾先生的……在我遇到车祸之前，我是见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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