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上楼去坐吧。”
江萌连忙开口:“不用了!”
她反应激烈, 引得江爸爸江妈妈都看着她。
江萌连忙缓和了语气,脸上堆着笑, 说:“哥哥已经和他叙完旧了,我这是正准备送他离开呢。”
孟女士笑了笑:“家里就你和你哥, 也没好好招待人家,再上去坐会儿, 这天还早呢,不急。”
江萌还想说什么, 却被盛于璟先出声说完。
“好,谢谢阿姨招待。”
孟女士点了点头,和江爸爸走在前面。
在他们在前面带路的时候,江萌瞪向盛于璟:你怎么不打配合呀?
盛于璟拍了拍她的头,口型无声说:没事。
江萌连忙闪开, 与他保持距离,小声提醒:“别被我爸妈发现了。”
盛于璟笑而不语。
江萌忐忑地带着盛于璟,跟着自家父母身后回了家。
一进家门,她就立马说:“我去喊哥哥过来!”
说完,就马上跑上二楼,跑到孟繁辰房间门口,不怕死地咚咚咚敲门。
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孟繁辰看着她,还没来得及说话。
江萌双手合十可怜兮兮乞求道:“哥哥,救命。”
“……”
江萌飞快地说了自己和盛于璟在家门口撞见父母,骗父母盛于璟是孟繁辰朋友的事,和孟繁辰对好口供。
她不敢留盛于璟一个人在客厅面对自家父母太久,连忙又下楼跑回客厅。
刚跑回客厅,却听见盛于璟的声音。
“我是盛于璟,正在和江萌交往。”
江萌:“……”
什么情况?
兄弟你这也承认得太快了吧?
正准备下楼的孟繁辰,顿住了步子,站在二楼楼梯口观望。
江爸爸也一口茶也没喝完,被呛得直咳嗽。
相比于其他人对他“不打自招”的惊愕,孟女士显然淡定很多。
孟女士看向他,说:“你应该从萌萌这听说了,我们家不同意你和她交往。”
盛于璟还没说什么,江萌出声否认。
“不是我们家!”
江萌认真纠正,“外公没有不同意,哥哥没有不同意,爸爸也没有不同意,我们家只有您不同意。”
孟女士一个眼神杀向自家丈夫。
江爸爸虚抹了下冷汗,“我当然是听你的。”
江萌不满道:“爸爸,您前两天还说……”
“萌萌,你先回房。”
她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孟女士出声打断。
江萌心有不满,跑到盛于璟面前,同他站在一起:“妈,您有什么事可以当着我的面,一起说。”
孟女士语气加重:“江萌,回房。”
江家有个大家都摸得透彻的小规律,每次孟女士直呼谁大名的时候,就是谁遭殃的时候。
这是江家父女用血的教训得出来的经验。
江萌不自觉抖了一下,她咬了咬唇,还是想坚持自己的立场。
盛于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回房。”
江萌侧过头看向他,眼里有被长辈呵责的委屈,也有藏不住的担心。
盛于璟朝她微点了点头,示意她不要着急。
江萌扁了扁嘴,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上了楼。
回头看向盛于璟的目光,充满着恋恋不舍。
无意对上自家父亲的视线,立马腮帮子一咬,嘴一横,就差在脸上写上“死讨嫌你”这几个大字。
江爸爸:“……”
江爸爸委屈地收回目光,余光瞥见对面的高个男生,被女儿嫌弃的气立马上来了。
都怪这小子!
他倒要好好看看,这小子有什么……还别说,帅是挺帅。
呸!
帅能当饭吃吗?
他倒要好好看看,这小子除了脸,还有什么好!
****
大约在房间里等了十分钟,江萌终于还是没忍住,偷偷出了房间,想摸去楼梯口偷看情况。
她没想到的是,孟繁辰竟然也站着楼梯口看着。
听到动静,他轻飘飘瞥过来一眼。
江萌立马僵住,不知该前进还是该后退。
她僵硬地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
孟繁辰收回目光,直起身子,回了自己房间。
江萌欣喜,连忙踮着脚悄悄小跑过去,然而客厅里的人却好像已经说完话了。
盛于璟站在玄关门口,是要离开的意思。
江萌连忙哒哒哒跑下楼,边喊:“盛于璟!”
男生动作一顿,转过身看向她。
江萌跑到他面前,想问他自家父母说了什么,可到了跟前,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眼泪不争气地涌上眼眶,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又哭鼻子。
盛于璟摸了摸她的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担心,我们学校见。”
说完,开门离开。
江萌站在原地,看着门合上了也一动不动。
江爸爸这时酸溜溜地开口:“人都走啦人都走啦,还看呐?”
江萌回身瞪了他一眼,委屈巴巴,“爸,你们是不是又跟他说不准和我在一起这种话?”
“这我可没说。”
江爸爸为自己辩护。
孟女士这时开口:“江萌,到我房里来一趟。”
江爸爸自觉噤声。
江萌跟着孟女士到了房间,低着头不说话。
她听到孟女士直呼她大名,就知道自己又要挨训了。
然而孟女士却只是叹了口气:“你知道妈妈为什么不认同盛于璟吗?”
江萌低着头,没有说话。
孟女士缓缓道:“因为害怕你步我的后尘。”
“妈妈年轻时也和你一样,天真,冲动,喜欢上一个人就能把自己的命都给他,什么性格不合什么阶级矛盾,我都没放在眼里。”
“可是萌萌,当现实和理想偏离得太多后,最终受伤害的,只有弱的这一方。”
一直一言不发的江萌忽然出声:“可是妈妈是爱过的。”
“就是因为爱过,受过伤害,所以才不想你也在同样的地方再摔一跤。”
“可是,您也没有后悔过吧……”
女生声音很轻地反驳,她抬起头,看着自家母亲:“所以才坚持生下哥哥,不是吗?”
孟女士微微睁大了眼,脸上难掩震惊,“你——”
江萌垂了垂眼,“我知道家里所有人都瞒着我,我和哥哥并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初中的时候,有一次我想找东西,看到了你们的结婚证还有我和哥哥的出生证明,哥哥……是您和那个伤害您的人生的吧?”
江萌摸了摸自己失聪的右耳,“我的耳朵,也不是天生就失聪的。”
是因为一场病。
虽说三岁以前的记忆,是最容易被忘却的,即使不会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