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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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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躁:“你回家一趟。”

顾湄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顾淮帮着她瞒了家里也有好几个月了,时不时也会戳一戳两个老人的意思,就算力度把握得好,戳得不痛不痒,可毕竟是戳过了,多少会有知觉。

她微微垂手,放过了那两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叶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裤角上的泥,转身回房间换了身衣服。

她本打算先告知陆卿一声的,可又担心陆卿胡思乱想,只好没有声张,自己先回去探听军情。

顾淮在楼下等她,她锁好车门后冲着顾淮打了声招呼:“爸觉得不对劲,还是妈觉得有问题?”

“两人都有兴师问罪之意,你看着办吧。”

顾湄点头,原本还有些不安,可一见顾淮脸上也没多沉重,一时也缓了过来。

只是进了家门,才知道不是不沉重,是顾淮不沉重而已。父母两人都坐在沙发上,张绮眼睛泛着红,将头撇向一边,顾期留死劲儿抽着烟,面前的烟灰缸里早忆戳灭了七八个烟头。

“爸妈,小湄回来了。”

闻声顾期留抬头,先是狠狠盯了顾湄一会,然后叹了口气:“过来坐。”

顾湄不敢,对于顾淮,她还能没大没小地怼过去或者倔起来,可对于父母,她心里的确是愧疚的。这种愧疚仅次于对陆卿的父母。

所以她老老实实站在顾期留的面前,只静静地看着父母俩。顾期留原本压下去的愤怒随着顾湄执意站着也有了冒头的趋势,原本顾湄的退让却在他的眼里成了不服输的倔强,看得他心烦意燥。

顾期留刚想开口,顾淮先上前一步,拉了拉顾湄:“坐下好好说。”

顾湄了悟,忙坐了下来,微低了头,轻声唤了声爸妈。

张绮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眼好几个月没见的女儿,见她微低着头,有些看不清神色,一时间又想起顾斯留同自己说的话,微微又红了眼眶。

顾湄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等着。偌大的一个房子瞬间安静下来,让她一时间想到了“死寂”这个初高中用来夸张作文不得不编出来的瞎词,可此时竟是让她觉得这词一点儿也不过分,空中甚至还隐藏着死亡的气息,一步步包裹着她,直至感到了空气的稀薄和浑身的不自在。

顾期留看了眼顾湄,掐掉了快烧到指尖的烟,又掏了一根出来准备点上,顾湄伸手,从他手中将烟抽了出去。

“顾湄,不说别的,你要小卿以后怎么办,你让我以后怎么见老陆。”顾期留没了烟,一时找不到趁手的东西,只能搓了搓手,抬眼看向顾湄。

顾湄正欲说话,就听那头张绮哭了出来,她吓了一跳,忙看向张绮:“妈。”

“你要我怎么活,你要我怎么办,你这小王八蛋,生你的时候就遭了罪,现在这么大年纪了,还要遭一份罪,你就是想活活气死我是吗!”张绮的情绪来得突然,这让顾湄被这赤|裸裸的责备钉得浑身是洞,没有哪一处不疼,启了启唇,却没发出半个音节。

“好了。”顾期留拍了拍张绮,“不是说好的好好说吗。”

张绮捂着眼睛侧头偏过一边,也不再看顾湄,默默垂泪拭眼。

“顾湄,其他的我也不问,但是你生病的事,小卿知道吗?”

顾湄猛地抬起头来看向顾期留,她生病的事谁也没说过,现在被顾期留一语道破,像是这两年来,他们都知道一样。特别是一提到此,张绮就哭得更加厉害,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连纸巾也都堵不住。

顾淮给顾湄倒了一杯水:“这事很早以前肖笙就告诉我了,她说你病了,虽然没告诉家里人,但是她身为经纪人,如果不将这些都交待清楚,怕以后出事了没法给个交待。虽然不是要人命的大病,回来后我就跟爸妈说了,只是这病让你不好受,大家也就从不提。可是对小卿来说,你的不告诉好比欺瞒,所以爸才这么问你。”

顾湄怔怔地看着顾淮,想从他一开一合的唇中理解话的意思,今天之内遭遇太多的刺激太多,内容太杂,让顾湄一时没回过神来,看着顾淮差点脱口问候他大爷。

顾湄低头将顾淮的话来来回回嚅了三遍,才终于从其中体味到了这几年来自己作天作地还能有人给自己擦屁股,都是源自于这个家给予自己的全部包容和爱。就算此刻张绮红着眼哭着闹着责备着,可那也是众多对爱表达中的一种。

顾湄生病,要从陆卿走的那一年说起,陆卿走的那一天她没有去送她,单单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顾淮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没进去打扰喃喃自语的她。她将十八年来同陆卿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都用语言表达了出来,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每一个细节,每一次感动,每一个笑,都在她眼前一一出现,她也偷着乐了一把,好似陆卿从没离开过那般。

可直至将所有的情意都述说出来的那一天,她终于发现自己不对劲了起来。在她的面前,有和陆卿一模一样的脸,支着脑袋微笑着听她讲着从前的大事小事,她说“我爱你”,“陆卿”也能笑着回自己一句。那从“陆卿”嘴里脱口而出的“我爱你”终似劈头冷水一般泼了过来,顾湄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举目四望,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人,那些天时时伴着自己的,不过假象。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太思念陆卿了,可直到她学习,她画图,她吃饭,她睡觉,“陆卿”如影随形,像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又像自己奢望的场景。

她才发现自己生病了。

她背着顾淮去见过心理医生,那时候她还没有什么收入来源,跟顾淮说的是学校有课题要做,从顾淮那儿拿了一些,又将自己获奖得来的奖金汇在了一起,第一次去了心理治疗室。

医生说,是完全性幻觉。

那一开始陆卿能时时伴在身边,陪着自己的幸福感,如泡沫来得那么美,又碎得特别彻底。

她觉得自己病了,还病得不轻,可她没有办法,她舍不得将陆卿从自己的身边抽离,即便是个假的。她慢慢接受了这个幻觉时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甚至于拒绝了再去看医生。

只要能相伴,只要是陆卿,病了都无所谓。

直到她再一次遇上陆卿,她害怕,她担心,她怕陆卿会在哪个时间不小心以现自己这个不能启于唇齿的秘密,她一开始会时时避着陆卿,生怕泄露一丝一毫,可真实的陆卿她可以触碰到,可以感觉到,这让她的贪念与日俱增。

她不想拘泥于只可以自己对其言语的假象。

可她又担心陆卿发现自己的不对。所以对剧本的时候她会避开陆卿,她怕自己一个小心,会偏头对自己身边的另一个“陆卿”表达自己的情绪。每次她都提心吊胆,生怕陆卿突然回来,会见到一个正在自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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