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情,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做出这个约定的?
他想起来了。
那只小怪物,希望他的青年能够开心。
记忆金属如流水般从虎躯上剥离,机甲被收进空间钮中,取代冰冷冷的兽形机甲的是一只长着翅膀的大白虎,杀了虫后,杀戮之翼终于长成完全形态。
他的翅膀可真大啊,毛绒绒的,好像天上的流云,海里的波涛,能让人躺在床上的柔软翅膀。
这只大白虎张开巨大的双翼,载着他背上的青年向头顶的星空飞去,他们飞得越来越高,飞得越来越远,飞到直播机器都拍摄不到的星空之上。
于是他们的背影好像也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何如歌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眸里流露出悲天悯人的温柔,他将手指向星空,不知道在对谁说:“你看——这就是星空的样子。”
轻柔的吟唱声从高高的星空下洒落,神圣又澎湃,优雅又空灵,唱出了神秘莫测又朦胧的星海风光,唱出了娴静温柔的迷茫星光。
秋梦谷沉睡的灵魂就在这样温柔的歌声中苏醒,灵魂所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只有黑白两色,很荒凉,很寂寥,可是也很美丽。她第一眼看到的是璀璨的星空,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的光。
原来光是这个样子的啊——
真的很亮,真的很美,真的很温暖。
原来《小星星》中唱的歌词是真的啊——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她的灵魂沉醉在灿烂的星海和动听的歌声中无法自拔,再然后,她终于舍得移开视线了,她看到了眼里有着璀璨星海的青年。
原来一个人美到极致是这样的啊……
秋梦谷痴痴地望着眼前的青年,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舍不得眨眼,她几乎是怀着一种朝圣和礼赞的心态,感动地望着面前的何如歌。
很多年后,这个世界将会多出一副名为《星空》的画作,这副画举世闻名,因为它比视频更能描绘出何如歌惊艳世人的美,因为它是由一位盲人画家所创作。
画家秋梦谷说,她小时候做过一次梦,梦里是何如歌的容颜,青年仰起脸望着星空,那双黑眸里倒映的璀璨星光是照亮她一生的光芒。
她终于明白,原来光,真的很美。
第104章 神秘直播
病娇中二反派这种人设放在文里很带感,可是当自己真正面对时, 何如歌完全笑不出来。
动不动就要吃人, 是饕餮吗?
妖纹的温度没有这么烫了, 何如歌猜测是对方的杀意降了下来。他看着这个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蛇精病, 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忍住没有甩开那只冰冷的手掌。
席归璨的手永远是暖暖的, 和外貌截然不同的温暖,然而面前这个男人却冷血到骨子里。
“……不许伤害他们。”何如歌没有正面回答饲养这个问题。
黑发军官的手抚上他的头顶,手指穿过发间, 动作温柔到像是抚摸情人, 然而他的眼神却是与动作截然不同的邪恶, “如果我吃了他们呢?”嘴角一点一点勾起, “你会哭吗?”
“如歌, 我想看你哭出来的样子。”漆黑的眼眸好像在倾泻恶意。
何如歌:“……”
艹, 艹,艹,死变态。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何如歌低下头避免和变态对视, 他看到了自己的伤口,结了血契的那只食指还在流血,何如歌咬得过分用力,肉都翻了出来, 伤口其实是有些吓人的。
砰砰砰。
属于另外一人的心跳骤然加速, 虽然那个名字并没有完全喊出, 但进行到一半的血契已经开始发挥作用。
冥冥中何如歌有一股预感,席归璨察觉到了他的危险,已经向他赶来了。何如歌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就对上了饕餮暗沉沉的双眸,心脏在刹那间好像被用力攥住,何如歌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里,这个铁笼和星海孤儿院当年装着的铁笼是一个款式的,因为笼子大小的限制,何如歌只能坐,不能站。
何如歌环绕四周,除了铁笼就是森白的墙面,何如歌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关到笼里。他的光脑被取下了,不过看自己食指指腹上的红痣还在,就意识到离自己昏迷到醒来还没有超过一天时间。
他昏迷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多久?幼崽们有事吗?小水老师怎么样了?席归璨能找得到他吗?
何如歌从未感觉到如此无助过,连他当初误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慌张。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孑然一身,哪怕死了也了无牵挂。可是现在却有太多在意的人,如同藤蔓将他的心裹挟,能为他遮风挡雨,也会步步紧缩,让他心如刀割。
房间有监控,所以何如歌醒来这件事很快就被发现。紧闭的房门被打开,黑发军官持着高脚杯站在门口,他的脸一半陷在黑暗中,流淌在地面的怪物影子对准何如歌露出獠牙,好似迫不及待想要进食的野兽。
何如歌下意识想要向后退,当后背抵住坚硬的铁笼时,何如歌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无路可退。妖纹开始发烫,提醒对面过来的那个变态对他又升起杀意,何如歌想要再一次喊出席归璨的名字,可是他却怕这样的举动会惹怒到这个变态,让变态杀了软软和其它幼崽。
军靴敲击在地面发出的声响,好像是死神在敲动战鼓。铮亮的军用皮靴出现在眼前,靴尖慵懒地探进铁笼的缝隙中,轻轻晃了两下。
何如歌没有搞清楚变态的脑回路,还在思考这样晃脚是否是某种特别的打招呼方式,巨大的刺痛从小腿爆发开来,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剧痛让何如歌想要屈起腿,然而他的小腿却被巨力固定在地上。
黑发军官漫不经心地踩在何如歌的小腿上,他并没有使出全力,否则现在就会有骨折声响起。
何如歌咬紧牙关,咽下痛呼声,他红着眼瞪向这个施暴者。
男人拿着空荡荡的高脚杯,垂眸平静地望着他,当与他对视时,原本没有什么情绪的黑眸里忽然漾出一抹愉悦,“要被我欺负哭了?”他收回了脚,然后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