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死后,父亲就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父亲了,这些外人都不知道,只有我们几个晓得。襟儿要是听说父亲过世了,恐怕要拍手叫好……”
“他疯了,平日里只是冷淡待我们,到每年母亲忌日都会发一回疯……我当初去寻他,就是为了让他不要伤人,因为他在私下里疯态一起,便拿我们几个不当人,打的打,骂的骂,只因我们的样貌让他想起母亲……我们起初是能体谅他的,中年丧妻,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直到那年……”说着说着,凌绝袖抬头望向翎绮沂,眼中满是凄凉,一如尘世已无眷恋:“他要□刚满十岁的襟儿时我被云鹤连啄带赶地逐到襟儿屋里……”
“人说世家无情,此言不虚,当时我硬是想都没想就全力挥起一掌将他重创,伤得他卧床半年。从那以后,我便封起了主院的前后门,并在四周布下毒阵,除非有我命令他才能踏出院门,是以你们看见的凌鹤涧根本就是我的掌心汗。”
“这些年来只苦了襟儿袍儿两个孩子,兄长和我大多数时间在外习艺,他两都是下人们在照顾,虽然大了都善良朴实,但至亲的关怀,他两一点都没有尝到。”
平时敛言讷语的人说完那么长的故事,似是累极,只把头倚向寒月,便再不动弹。
雪停了。
隐隐星光穿透吹弹可破的皮肤洒落一地,呼啸风声卷起长夜里幽然回荡的叹息飘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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