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开朦胧的眼睛，视线里有一个模糊的红色轮廓，她安心的往檀洛怀里倒，并抱着檀洛的腰，喃喃的说：“我们有约法三章的。”

檀洛挣脱不开，只好忍着某人充满酒气的嗝点头，“嗯。”

“我还有一章没有说的。”兰戈突然坐起来，举着一根手指往檀洛面前送，“你不可以耍赖的！”

檀洛叹气，“我根本不屑耍赖。”

兰戈听到这句话，又咧开两排大白牙，嘿嘿的笑着，“那……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走好不好。”

几乎祈求的语气，说到最后的时候兰戈又开始哭了起来，“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都要骗我，不要走，不许走。”

檀洛看着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兰戈，突然觉得心口处有些异样，兰戈重生之后哭过好几次，都是为了装疯卖傻，那时候，眼泪就是她的武器，作为一个六岁的孩子，她唯一能用的武器。

用眼泪，她逼退了徐芳，用眼泪，她狠狠地搓了张语艾的锐气，用眼泪她换来的是家庭的幸福，她的眼泪都在捍卫别人，成全别人，却唯独，没有透露过自己的需求，自己的软弱。

檀洛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兰戈的头，其实檀洛已经想起了很多事，自己的过去，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从前自己总是横冲直撞不管不顾，为什么在这条路上，会被一个小小的凡人牵绊住了脚。

“好，我不走。”

兰戈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又惊又喜，她搂住檀洛的脖子哈哈大笑，“不走，不走，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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