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同自己说话,盼望得太久,反而不真实,令她一时语结。
吴应熊想了想,换了种方式发问:"怎么这么不开心,是不是今天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贞格格要走了。"建宁这才开口说话。
吴应熊愣了一下,他满心以为建宁会趁机告绿腰的状,诉说委屈——事实上,绿腰的确是做了很大的错事,足够砍头的罪过。她之所以毫发无损,完全是因为公主的机智与勇敢,肯于自我牺牲。建宁是很有理由好好斥责绿腰一番,并迁罪于吴应熊,指责正是他宠坏了侍妾,才纵得绿腰这样无法无天的。而吴应熊也早已做好了捱骂的准备,并决定要用自己的忍耐来抚慰建宁在宫中受到的委屈。
然而他没有想到,建宁却对绿腰的事只字不提,竟谈起了孔四贞。这使他一时有些反应不来,机械地重复了句:"贞格格要走了?"
建宁会错了意,以为吴应熊不知道贞格格是谁,于是解释:"就是孔四贞。她是定南王孔有德的女儿,武功很好,人长得也漂亮,以前在东五所时,只有她同我最谈得来。在平湖进宫前,贞格格是我惟一的朋友,可是现在连她也要走了。"建宁低下头,最让她难过的,还不是四贞的走,而是在四贞走之前的这段日子,她们之间出现的友谊裂痕,而更悲哀的是,虽然她是那么想弥补,却不知道该怎么做。面对四贞的时候,她心中枉有那么多柔情在涌动,却连一句亲热的话也说不出来。朋友疏离得太久了,竟不知道该怎么样重新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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