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不舍出门上车走了,临走还腹诽出声:“平时也不请我来,一请我来就是做这种粗活。阿岚,老板拿我当使唤丫头呢,你当演员去吧。”
大门一关,关霄抓了把莓干,转身就上了楼,卧室门开着,透出来哗哗的水声,他一边洗澡一边哼曲子,过了一会声音停了,多半是睡了。
昨天林积膝盖上摔出了一个大血洞,一入夜精神头差,只觉得腿疼得钻心,一时不想上楼,继续在沙发里窝着,找了本小说读。她读侦探小说,公司的下属有朋友在印书局工作,拿了一整套还未出版的送她,结果打开一看,竟然是文言翻译的,侦探先生和医生助手插科打诨,却都是之乎者也淡乎寡味,读几分钟就困了,大侦探破案破得如何不知道,催眠催得倒是不错,也算功德圆满。
她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从沙发角上扯过毯子,裹在身上,合上眼睛。困意来得缠绵,脸颊上的伤口浅,好得最快,不到一天就开始发痒。她手指上缠着绷带,但是在睡梦中也不记得,抬手就往脸上摸,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腕。她睁开眼睛,轻声打了个招呼:“三少。”
关霄深黑的头发还在滴水,衬得越发唇红齿白,肩膀上搭着毛巾,就像读书时从学校打球回来一样,面目一点都没变,还是湿漉漉的眼睛,像鹿一样矫健青春,快活不苟的少年神情,看深了才觉得有冷意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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