鳕看到他和一群美国军人的合照,那是唯一穿着工程服的人,照片背景为美国人停在苏比克湾最大的补给舰甲板。
在这个国家,美国人是敏感话题,而温礼安只是住在哈德良区的小子。
那一百比索回到它主人的兜里,幽暗的走廊上,温礼安往一边走,梁鳕往另外一边走,一边走着一边扣着被他解开的衬衫纽扣。
回到家,洗澡,睡觉,翻来覆去之后,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梁鳕找出钥匙打开床头柜抽屉。
不需要去看手就找到放耳环的所在,找到,小心翼翼戴上。
窗外静悄悄的,在微光中指尖去细细触摸那对耳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梁鳕觉得那种触感不一样了,在还不知道它值一幢房子之前它真的和那些便宜货没什么两样,在知道它价值一幢房子之后……
耳环每一个细微的纹理都变得光滑细腻了起来。
心里模糊想着,不知道戴上之后会不会也和第一次戴时的模样不一样。
打开灯,把覆盖在耳边的头发一一别于耳后,扇形耳坠清晰显露出来。
细细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耳坠上那小小颗粒状光芒如夜空的星星,在灯光的映衬下那星光似乎一下子跑到镜子里的人眼眸底下,亮晶晶的一片。
一直时间,目光胶在镜子里,直到——脊梁在那道视线之下不知不觉挺起。
转过身,梁鳕看到了温礼安。
今晚温礼安比平常回来时间还要早上一点,身上还穿着车间服,车间服上布满油渍颜料,横抱胳膊斜靠在门槛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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