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文字颜文字颜文字)”这家店的面里有毒吗,为什么我越吃头越疼呢。
“谢谢。”我淡定地打字,想了想又问,“你呢?我改下备注。”
“你可以叫我郝美丽。(颜文字)”我看着这个一看就是马甲的名字一时无语。行吧,线上交友不方便透露真实姓名,我理解。
“好的。”我迅速吃完了剩下的几筷子面,擦擦嘴,找老板买了单。
“有空再聊哦。(颜文字)”
在我回复了“嗯嗯”之后,那边就没有再发来消息,大概是感受到了我高岭之花一般的气质吧。虽然我并不知道她加我的目的,但我确实没有和她频繁联系的打算,要是跑来求当闺蜜的还好说,万一是表白,想谈场不分手的恋爱呢?
我懂暗恋的苦,也知道没希望就别给人期望的道理。
晚上接近十二点半的时候,我接到了何女士的视频电话。看环境应该是在酒店,飞了十四个多小时又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她看上去有些疲惫,但依旧打起精神跟我絮絮叨叨地聊天。
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接近一点半,我这才看见吉祥物十二点四十几发来的“(颜文字)”。
“不好意思,刚才一直在打电话。”
在我以为她睡了的时候,又来了回复:
“这么晚了,是和对象打电话吗?[可怜][可怜]”
☆、第 25 章
这句没有颜文字,真是稀奇。
“和我妈。”我想了想,还是照实说道。回完这一句我就去洗漱了,准备滚去床上温暖一下我这几乎快冻僵了的美丽皮囊。
虽然偶尔何女士会在公司加班留宿,但从未长期不回来住过。年已经过完很久了,但打开冰箱还能看见没吃完的香肠腊肉,新贴的窗花也还是那么喜庆。
今天是2月27号,其实学校已经开学了,但我最后一学期没有课,注册盖章也让室友代劳了,所以只要不耽误毕设的收尾和论文的撰写,什么时候回去都行。
1号就回学校吧,还是。回去继续泡图书馆准备复试,也不知道我的老位置会不会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寂寞的我把自己收拾好,塞进了被窝,房间里开着空调,干燥却舒适,我定好时后抓过手机,看见了三条未读消息:
“那小哥哥现在是单身吗(小声地问)”
“(颜文字颜文字颜文字)”
“[可怜][可怜][可怜]”
“是的,单身狗。”我打着呵欠回复,思考着怎么迅速地结束对话,“刚才洗漱。”
“你那么好看,为什么不交女朋友呢?(颜文字)”
我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最后郑重其事地说了大实话:
“性别不同,没法恋爱。”
可能是被我震慑住了,那边久久没有回复,久到我都快要睡着了,她又继续发来了消息:
“玩笑吗?别是为了拒绝我才这样说的吧。”我看着这句不带颜文字的、正经无比的质问,忽然无奈,说大实话的人怎么就不招人信任呢,于是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是gay,没有骗你,是真的。”我措辞了一下,斟酌着回复道:
“我不知道你加我是什么意思,但如果是我想的那种意思的话,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回应你,但很谢谢你的好意。微信号留着或删了,都看你吧。”
不删的话说不定还能成为点赞之交呢。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晚安。”
“晚安。”
虽然谢谢她的好意并不是一句客套话,但我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困意袭来,我睡得还算踏实。
☆、第 26 章
为了方便,我的社交软件都设置的是直接在锁屏上显示消息。
第二天上午,我看着满屏的微信消息,惊呆了。
“早安,醒了吗小哥哥?(颜文字)”8:09 a.m.
“以后尽量吃早饭哦,注意身体。(颜文字)”8:11 a.m.
“给你看我的早饭:[图片]”8:13 a.m.
“是不是有点太多了……(颜文字)”8:15 a.m.
“昨天是不是睡得很晚呢?”9:37 a.m.
“以后也要尽量早睡哟。(颜文字)”9:38 a.m.
我看着半夜时候郝美丽发来的那条“这谁顶得住啊[流泪]”一时无语,时间凌晨三点半,也不知道这位朋友到底有啥资格指责别人熬夜。
“……”一个省略号回复过去,管你顶不顶得住,反正我顶不住。
我往上翻着和她的聊天记录,确认了昨晚跟她出柜不是我在做梦之后,对她这种隔夜反而更加不理智的行为感到一百二十分的费解。
很快她又回复了:
“是这样,我想问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学校呢?”
“1号吧。”
“好巧啊,我也准备1号回去哟。要不要同路?(颜文字)”
“还是不了吧,不太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们有四个人,你上次见过的呀。”
我承认这一瞬间我犹豫了。在我佯装勉为其难地问她“买几点的车票”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后,我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为爱降智的沙雕。
我内心是真的很唾弃自己这种利用郝美丽的善意从而达成我龌龊目的的行为,但我真的拒绝不了这样一个靠近他的机会。
“那么后天见了呀。(颜文字)”透过这一行简单的文字,我仿佛看见了一个开心的、单纯的、活泼的、善良的姑娘。
啊,我的良心真的好痛。
这条消息之后,直到1号在车站碰面,郝美丽都没有再来找我尬聊过。
坐上回校的大巴时,我那残存的一点良心也彻底地被狗吃了,因为郝美丽全程没敢跟我多说话,而我的身边,坐的是贺劼。
☆、第 27 章
那天我是第一个到的,先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正在默背拒绝郝美丽跟我邻座的第八个理由时,忽然有人坐到了我的旁边,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并不好闻却令人心动的烟草味道。
“我坐这儿行吧?”贺劼笑嘻嘻地问我。
“行,行。”您这不已经坐下了吗,我腹诽,但还是往窗边靠了靠。
然后三人组的另外俩人也上来了,郝美丽跟在他们后头。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她却害羞地催促着前面的人加快步伐往后面走了。
那个表情应该是害羞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咂摸出了一丝兴奋的味道,于是我略带疑惑地看了贺劼一眼。
“咳,她……我说郝美丽,有点讨人嫌吧?”
“不会,就是有点活泼。”我摇摇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真叫这个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