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去推搡着中间被押着走的年轻矿工们,那被吩咐的人显现地更为嚣张,几乎都是拿脚踹的。力道也很大,每一次都能让人往前扑去,被欺负的矿工唯有忍着,忍到了满脸色的怒气,似乎也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但前后的人,还在用言语,或者动作撩拨着那些人,只等着对方一动,他们便好接着动手去打一顿,毕竟现在的人数完全跟之前颠倒过来了。
如今敌弱我强的场面,他们已是什么都不用再怕了。
那些不大的孩子照旧被踢着,一路过来,他们的步履很重,但这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了,陈默救不了,索性也不看了,他拉了窗台的百叶窗,立刻就有“咯噔”一声,玻璃的上的影子全部都消失不见,除了自己头顶高挂着的白炽灯。
它给所有的视线一个可以看得清的世界,哪怕最黑暗肮脏的角落深处,甚至是地狱,深渊,唯有光明能寄于无限希望,只不过,往往也是光线,让一些不知情的东西,像这个时候从哪一个角落中钻出来的飞蛾一样,烫掉了羽翼的完整。
白炽灯是热的,人心也是热的,所以陈默在他的一段记忆中曾流连过灯的温暖,直到了冬夜的月光,和灯一样亮,却是冷得透骨。无法带给自己足够的安慰。
可那些安慰永远不永存,永存又不永远,什么可以值得去付出的一切努力,倒是之后的岁月使得自己能够去区分哪一些灯光的暖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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