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卿如此,夫复何求?”说完,他老兄竟然屁股一磨,躺下了!不但躺下了,还跟汪桂容来了个面对面,甚至还伸出一只手搭在她身上,嘟着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哪里也不去,也不想去!”今日要是走了,就四十几天都不能跟她亲近了!明日事,明日想!宠妾灭妻?天下有几个能做到他这样的?他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更对得起她江仙儿!
汪桂容浑身僵直,做石像状!万一手脚乱动,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脸红),那可真是换了马云的口才都说不清!
景仁帝一副要跟她相拥到地老天荒的架势,还开始之乎者也地絮叨上了:“爱妃,别担心,人之多言,固可畏也。但朕身为一国之君,早有体会,若一味畏惧人言,则万事难成!朕今日留下,这宫里但凡有点儿眼力价的人……都该知道,不可再对你妄动心思,你从今后的日子必要好过许多!”
天呀,这可真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作不DIE?作了DIE得快?行了,这回她是知道了,这瞎眼帝就是死脑筋,根本不听劝!只怕他今日这一闹一留,我明日就是这一宫女人共同的敌人!好过?好难过才是真的!
渐渐地,汪桂容开始手足发麻,头上冒汗,实在忍不了!她轻轻伸出一个手指头,戳了戳景仁帝的胸口:“唉,妾说服不了皇上,皇上要留下,就赶紧洗漱,明日还有早朝呢!”
手还没缩回来,就被景仁帝抓住了:“卿卿,你可是过糊涂了,明日朕休朝。除了一早要去给母后请安之外,我可以一整天都陪着你!”哪里有绳子?让我去吊一吊?不吊脖子,绑脚倒吊一下给脑子补补血!怎么忘了这事了!可这司天台都是什么人啊!马屁不要拍得太溜!故意赶的这个黄(皇)道(到)吉(即)日吧!
景仁帝话虽如此,到底起了身,去洗漱了。汪桂容暗暗叫声“阿弥陀佛!”在被子里赶紧地活动活动手脚,急忙叫了小宁:“快快快,给我换衣洗漱。对对对,还有那冰块,赶紧扔热水盆里化了!”
小宁一脸懵逼,这娘娘怎么回事?皇上给冷敷多大的福分啊,这都不要!
这边避宠不迭,椒房殿可是一片愁云惨雾。江皇后被护卫押回宫才放开。护卫一走,秀珠就立刻将她嘴里的帕子取下。江皇后也不管口中干涩,就开始破口大骂:“汪狗!贱人!本宫跟你势不两立!”声音嘶哑。
秀珠在一边急得满头大汗:“娘娘,喝口水,别伤了嗓子!”那再是个贱人,如今也是皇上的心头肉,侯爷之前再三嘱咐不要去招惹她,过了皇上的兴头再说,可娘娘这脾气……再不收敛,这好日子就到头了吧!
江皇后被她这一劝,悲从中来,嚎啕大哭:“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可是整整七年夫妻啊!如今为了个妖精打我的脸!这宫里也只有你是真心心疼我了!”说完,扑到秀珠怀里,哭得像个小孩子!
秀珠犹豫了一下,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低声劝道:“皇上再怎么也是个男人,男人哪有不喜欢新鲜的?娘娘要是跟皇上为了这个置气,可实在是得不偿失。”
江皇后一边擦泪,一边哽咽道:“我真是后悔!当初不该让那话传到梅妃耳朵里去!要是那个孩子生下来了,我还愁个什么?!”
“其实娘娘……,并不是只有梅妃才能生孩子……只要娘娘愿意,多少人愿意借肚子给娘娘!”如今这样,抬举个美人生个儿子出来,抱过来养着,只怕那美人还感恩待德呢!
江皇后闻言止住了哭声,煞白了一张脸,呆了半天,突然猛地用手死劲地拍打着自已的小腹:“叫你不争气,叫你不争气!秀珠,咱们一定要选个老实本分的!”这后宫从来不缺美人!汪狗贱人,你等着!
鸣鸾殿里,洪德妃依然雷打不动地在小佛堂作完功课才出来。方公公满面喜色迎上去:“娘娘今日大喜,还不忘礼佛,难怪菩萨保佑!”
洪德妃将手搭在他支起来的胳膊上,走得极慢:“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得住气!你也一样,吩咐下去,鸣鸾殿的人,明日起,个个都更要夹着尾巴做人!谁敢惹是生非,打一顿撵出去做苦役!”
云光殿里,白荣妃咬牙切齿,把今日穿的一件银蓝孔雀尾羽纱裙剪了个稀巴烂!一群宫女吓得在旁边一动也不敢动!没一个敢去劝的……这要是一个剪子戳过来!
白荣妃一边剪,一边骂:“昨天谁说这衣裳好看的?!自己站出来领罚!”他脸盲,要他多看两眼,靠的全是衣裳!结果他今日居然连个眼风都没给自己!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一定是这衣裳太难看!
一个叫五儿的宫女看看左右个个往后缩,无奈战战兢兢地挪了出来,“扑通”往地上一跪:“是……是奴婢,奴婢眼拙,该打!”说完自己给自己“啪啪啪”好几个响亮的大耳括子!
其余宫女有的便有些幸灾乐祸。可还没等乐完,白荣妃随手就扔了一个金镯子:“好了!算你老实!”
五儿也傻了眼……忙把金镯子揣到怀里,“咚咚咚”磕了三个头:“谢娘娘恩赏!”
白荣妃一挥手:“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昨日说好的可不只她一个!还有!”她站起身,纤指一圈指过来:“你们这些装聋子装瞎子的更可恨!明明知道不好看,屁都不放一个,让本宫出丑!都到门外站着,今儿一个都不许睡!”
众宫女吓得齐刷刷全跪下了,磕头如捣蒜:“娘娘,请娘娘慈悲,罚打罚钱,再无二话!奴婢们还要好好伺候娘娘呢!要是在门外一夜着了凉,岂不是……”宫内哭声一片。宫女们病了,没医没药,全看运气!这可比打两下厉害多了!
白荣妃一跺脚:“算了算了,哭什么丧!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去库里找好料子,明儿我去给太后请安,要穿!”
这一边,景仁帝洗漱完毕,见汪桂容已经散了头发,换好了衣裳,缩在大床最里面,不禁皱了皱眉:“寻常这样是为了方便朕早起上朝,夜里也方便伺候,可如今你伤了腰,若是要起夜,挪起来再伤着,可怎么好!”
汪桂容一听心里可真急,这人没完没了了,又要闹什么妖蛾子!我都自己滚一边去了,还不行!“皇上,妾不会起夜的。”
景仁帝摇摇头。自己爬上了床,半跪在床上:“爱妃,今日规矩什么的就放一边,来,朕来抱你!哦,刚才说话忘了,还没给你冷敷呢!”
汪桂容一听敢情人家没忘这茬,还要冷敷!她慌了神,忙双手连连乱摆:“我没事,真的不用!”
好巧不巧,景仁帝正要弯腰抱她,脸往跟前一凑,正正碰到她那长长的指甲尖上!景仁帝惨叫一声:“你……你戳中了朕的眼睛!”
汪桂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