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是查清细作,院判若只是匈奴人,不在此列。官籍是户部的事情,上直军不会僭越。”
他袒护得太明显,其他不对盘的指挥使当即反驳:“嫌疑未除,宜先押入牢中,听候发落!”
罗敷未想有一日在自己身上听到这句话,理智瞬间崩溃:“让黎州卫和水军出来对质,我夙夜为伤兵疗伤,连休息时辰都腾不出,哪会有精力做眼线的活!还未证实确有细作,你们就匆忙拿人,是铁定要流言成真吗!”
这无异于一巴掌打在众指挥使脸上,李指挥见越来越多的同袍异口同声,急得骂娘,眼看压不住了,千钧一发之际堂中却突然神不知鬼不觉闪出几个影子。
河鼓卫!
李指挥认出他们绣银的刀鞘,大喊:“肃静肃静!”
三名暗卫品阶虽不及四品,却只听命于天子,此刻挡在罗敷身前,手掌牢牢按于刀柄。
众人皆瞠目,这五品医官居然有暗卫护身,收押定是要触犯天颜的。
罗敷垂眸,刹那间对这座屋子厌恶至极,笼着袖子转身。
校场仍列着方阵,各不相同的眼光遥遥地直射过来,粗糙得像空中翻卷的砂砾。
指挥使们不知何时陷入沉默。
她试着扯动嘴角,没有成功,便遮住眼睛极低地说了什么,如自言自语。
半晌,罗敷又重新念出来,一字一字,嗓音剧烈地抖。
“带我……去找他。”
*
出了辕门,天色尚早,西山头却已泛起乌泱泱的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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