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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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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疼爱,师兄师姐照顾,从小在仙境中长大,就算轻信了贼秃奴,落魄到偏远的小镇,也不能是这样的下场。

从小师姐就告诉他,要听爹爹的话,爹爹所说都是为了她好,她该听的,该像那个曾经懵懂的小姑娘一样赖在他的身边,如果不是遇到了滥情的贼秃奴,痴痴地将一切送出,又听信他的哄骗,离家出走,她现在也许已经有所突破,成为修仙界小有名气的女修士了。

那人说一路西行,他们是天注定的缘分,冥冥之中,一定会在一个山清水秀的桃源相遇。葛玉洵只身游走,见到好看的地方就停下来等几天,等不到便再往西走,她在家时只顾与师兄师姐们玩闹,根本没认真修炼多久,又不善交际,一路走的很孤单,即使如此,她也一厢情愿地以为,遇到了那人,一切的苦就会过去。

走到彩绣镇,便再不能往西走了,葛玉洵只能在这里定居,等待那人的到来。小镇很漂亮,白墙黑瓦,建筑矮小但整齐,脚下是青石板路,阳光将柳树的影子映在上面,静谧而雅致。一条河道穿镇而过,河水清澈见底,有鲤鱼在其中嬉戏。

小镇出产的绣花布更漂亮,素色为底,彩线在上面绣出各种图案,有绽放的花卉、生动的鸳鸯,还有威严的瑞兽,随角度变换色彩,据说是小姐、贵夫人们的最爱,每日都有商人乘船前来抢购。葛玉洵看得眼花缭乱,她觉得,这里也许就是那人说的桃源了。

她在家学的是修炼心法,不懂寻常人家的讲究,小镇居民看她的眼神总是很陌生,还有些怪异,她不懂是因为什么,也不想去问。

那个人会与我再次相遇,一起过幸福自在的生活。

她经常在惬意的午后,坐在河道旁打坐,不算认真,耳中还能听进商人与布坊老板高声砍价、船桨拍打河水。当然,还有居民们的窃窃私语。

“洵丫头到底是打哪儿来的?咋就在咱们这儿住下了?”

“不知道,住下就罢了,也不寻思干点什么,女孩子整日游手好闲的,谁家敢娶进门哟。”

“她是外来的,还说娶呢!我看这样挺好,她要是进布坊学刺绣,你不得怀疑她是外面的镇子派过来偷学手艺的呀!”

“说的也是,上回那什么镇的人过来,不就被咱们打跑了,说什么咱们太偏远,应该扩河修路,呸!咱们彩绣代代传下来的技艺,说什么也不能让外人瞅见!”

几个妇女一边洗菜一边嚼舌根,偶尔往葛玉洵的方向看一眼,见她闭着眼睛,便直勾勾地上下打量,从面容到衣着品评一番。葛玉洵丽质天成的一张脸被她们一说,就是狐媚子一个,整日琢磨着勾搭上男人安身立命。

正说着,一道婉转的声音从远处​‍­­插‌­进‍‌​来:

“几位婶子说什么呢,洵娘可是来等心上人的,人家可瞧不上咱们这儿的男人。”

妇女们转头看到说话的人,纷纷捂着嘴笑,神色带上几分小心:

“雁儿来啦,今天这身衣服可比前几天的好看。”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天天在河边坐着。”

“雁儿心眼儿好,还帮外来人说话呢。”

少女斜坐在河道旁的凉亭里,一身粉裙,裙摆绣着精美的花卉图案,发间插的是今早刚摘的新鲜月季花,白色丝帕在手指间绞动。她手肘撑在护栏上,一条腿翘高,悠闲地晃动,脸颊打了淡粉色的胭脂,一眼望去,也算得上一处风景,如果忽略她身边聚集的三个男人的话。

“大老远跑到这边来等,真不知道在玩儿什么,可别是……”雁儿说到一半回头,笑容一滞,用帕子抽了其中一人:“她这么美呀,看的你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男人连忙移开视线,讪笑道:“没有没有,我没见过,认个脸而已,她哪有你好看。”

雁儿听到这句方才满意,低下头娇滴滴地笑:“我可不想被人作比较,我和洵娘都好看,爷爷说我长得像院子里的月季花,那一院子花儿里,就数它开的最俏,洵娘……她来的时候穿的那身衣服,很美呀,白里带青的,那句话怎么说?……巾帼不让须眉!”丝帕遮在嘴角上,挡住了一抹讥讽的笑容。

女孩子当然要穿带刺绣的衣服了,穿的像个男人,谁会喜欢?

她这番话让旁边几个人非常受用,离她最近的那个夸赞道:“你真善良,其实我们都觉得你比她好多了,你心灵美。”

雁儿打趣道:“花言巧语,以后对你要娶的姑娘也这么说吧!”

男人的脸立马红了,扭捏地往雁儿脸上瞟,另外两人在一旁起哄,凉亭里一片欢声笑语。

葛玉洵静静打坐,偶尔向远处眺望,看每一个乘船而来的人的脸。

第19章

凉亭里的谈笑还未结束。

男人越盯着雁儿看,雁儿越不看他,扭头羞答答地道:“张平哥哥,你别看我呀,我又不是你要娶的姑娘,羞死人了。”

两个人伸手挡住张平的眼睛,大声嬉笑,张平恼怒地拍开,道:“万一我时来运转,以后能娶到雁儿为妻呢!娶不到也是好朋友,这种话当然要对雁儿说了。”

雁儿脸颊泛红,似乎真被张平的话弄的心慌意乱,她绞着手中帕子,回道:“可是爷爷说,要把我许配给勤劳上进的人,你现在只是学徒……”她在张平露出愁容之前,继续道:“不如你再加把劲儿,让你爹爹把染布坊交给你,到时候我就跟爷爷说,你又聪明又努力,是个可好的人了!”

张平眼里全是女孩子明媚的笑容,点头如捣蒜。

几个人又闲聊片刻,男的站累了,便在女孩子身边坐下。雁儿悠闲地望着河道中来往的船只,时而跟过路的熟人打招呼,一转眼看到葛玉洵还坐在河道边,默然不动的样子,忽然高声喊道:

“洵娘姐姐,可别坐太久了,当心掀起的水花打湿衣服,给心上人以外的家伙占了便宜!”

很平常的一句话,葛玉洵在彩绣镇落脚期间,听过不少直言不讳的猜忌与指责,却不知怎的,在这一句上过不去了。

她猛地起身,给了雁儿一记恶狠狠的眼刀,大步离去。

她叫葛玉洵,到彩绣镇的第一天便介绍过,当时就是这丫头,说什么不好念记不住,要叫她洵娘,镇里人纷纷跟着她叫。她生于修仙大宗,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坐没坐相,走起路来摇头晃脑的,一张丝帕刚与别人拉扯过,转眼又用来遮脸,说话也没有顾忌,什么都能聊。她甚至不理解为什么每天都要涂脂抹粉,与不同的男人谈笑。

宗派里的女修若是这样,早被赶下山了。

自从这丫头听说她来这里是为了等心上人,只要见到她,必定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状似关心地问她,你的心上人怎么还不来呀?语气中明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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